开门见山,今天给大家聊一部岛国“窝窝台”(wowow)的新剧——《帕累托的误算》。
桥本爱饰演的女主角牧野聪美,是津川市社会福利科的一名职员。
这个部门的主要职责,就是按照政府规定,审核、发放福利金。
虽然看上去是公务员,但牧野只是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每个月的工资寥寥无几,平时连个零食都舍不得买。
但为了尽快转正,争取调到心仪的城市建设科工作,她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工作。
福利科的工作深入基层,经常与社会底层居民打交道,所以难免会遇到难缠之人,尤其是发放福利金当天,很容易成为无辜的出气筒。
有的人像大爷一样来领钱,对工作人员态度恶劣;还有的人耍小聪明,想要骗取更多的福利金。
这些场面对于刚开始工作的牧野来说,简直让她无力招架,每天上班如同上坟。
科长则抓住了她迫切想转正的心理,把最累工作推给她这个新人。
就在这个时候,科室里的前辈山川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带着她去受助人的家里探访。
两人刚进门时,就有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牧野在门口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敢走入房间。
这家的房主是个失业大爷,因为腰伤无法工作,已经领了几年的救助金。
对于这样的沟通对象,山川没有任何轻视、嫌弃态度,而是按照工作流程,仔细了解大爷的身体状况,还亲自喂大爷吃药。
之后他们又见了几个受助人,不论对方当下是否有工作,山川都表现出一以贯之的关心和热情,每个见到山川的受助人,也都发自肺腑地感谢他。
这次旁观的体验,不仅让牧野对山川敬佩不已,也让她意识到,这项工作并不是给人发钱那么简单。
每张申请表格的背后,都是一段复杂的人生经历,作为福利科的公务员,是万万不能戴有色眼镜的。
从那以后,牧野调整了工作态度,加班加点翻遍了所有的受助人资料。
在山川的帮助下,她慢慢地跟受助人建立起信任关系,工作中遇到的笑脸和感谢也越来越多。
然而就在这时,山川却忽然在去中村公寓探访的过程中,遭遇火灾身亡。
根据现场勘查和验尸报告,警方推断有人故意纵火,在第一时间展开了调查。
想到山川生前对自己的照顾,牧野无法袖手旁观,于是跟负责此案的警官提出合作建议,双方共享发现的线索。
牧野发现,发生火灾的中村公寓,其中8户都是山川负责的受助人。但这些人对于山川死亡当天发生的事却三缄其口,有人避而不见,还有人直接玩起了失踪。
她认为,这里肯定有人知道山川死亡的内幕。
看到这里不难发现,这部剧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悬疑犯罪套路,而女主角正是引导观众深入案件的关键人物。
不过比起重在逻辑的本格推理,本剧是典型的社会派推理,专注于社会批判和人性刻画。
剧名里的“帕累托”指的就是“帕累托法则”,也叫二八定律,即社会上20%的人占有80%的社会财富。
这个结论后来作为分析方法,被应用到了各个领域,剧中福利科的职员仓田,就把帕累托法则应用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他认为,假设在一个100只蚂蚁组成的蚁群中,20只工蚁创造了80%的食物,那么这20只工蚁停止工作的话,剩下80只饥肠辘辘的偷懒蚂蚁中,肯定会有20%自发投入到寻找食物的工作中。
同理,把蚂蚁换成人的话,如果收紧福利金的发放标准,不给受助人提供“偷懒环境”,那么必定会有人迫不得已,主动去工作。
所以在仓田看来,与其让政府把大笔资金花在那些不工作的受助人身上,不如提高审查标准,把钱用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在接待受助人的过程中,仓田也是按照自己的这套思路办事。他觉得牧野太单纯,总是无条件批准申请,于是中途拦截接待了一个无固定住所的受助人,拒绝了他的申请。
乍看之下,仓田心怀责任感,希望纳税人的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但他却犯了纸上谈兵的错误——人毕竟不是蚂蚁,一口气切断80只蚂蚁的食物来源,结果就会直接引爆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没过多久,那个被驳回申请的受助人迁怒于福利科,直接拿着刀冲进办公室,打算跟仓田同归于尽。
这场风波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持刀的受助人进了监狱,福利科也在媒体面前变得两头不是人,一边被指责“放弃低收入者”,一边被诟病乱花纳税人的钱。
剧中关于这条支线故事的刻画,说的正是日本社会水深火热的当下。
严重的老龄化和低迷的经济,本就让政府的财政负担持续加重,再加上屡禁不止的福利诈骗行为,政府的公信力逐渐下降。
可以说,这部剧最出彩的地方,就是用一场虚构的纵火案,刻画出了真实的日本社会。
剧中的津川市,原本凭借港口快速发展,但随着造船业的落寞,这座城市也失去了往昔的生机,工人纷纷下岗,很多人因为工伤无法顺利再就业,政府福利金成了他们唯一的收入。
其中有的人开始对政府心生怨念,每天混吃等死,有的人想要争取从头再来,但重新融入社会并非易事。
津川市的副市长表面上把“复兴城市”挂在嘴边,但政治对他来说不过是谋取私利的工具。
他的女儿也是福利科公务员,但每天就凭借官二代的身份混日子。
对比之下,女主这样无权无势的“临时工”,不仅承担着巨大的工作量,还因为“转正”这个把柄,总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剧中呈现的日本社会,一边是占有绝大多数社会资源的人,继续利用制度漏洞敛财;另一边则是身处底层之人,为了仅剩的少部分资源,忍气吞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不过女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气馁,反而凭借良知和责任感,逐渐发现了这起案件背后的内幕。
持刀伤人发生后,女主对入狱的受助人心怀愧疚。
她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再强硬一些,不让仓田强行拦截接待,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
受助人被她的诚意打动,于是向她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福利科内部有人跟黑社会勾结,帮人骗领金钱。
一开始,牧野对此半信半疑,但没想到这已经成了当地秘而不宣的潜规则,连餐馆的老板都知道:
有黑帮到处拉拢流浪汉,给他们提供固定住所,帮他们申请政府福利金,如果愿意,还会人为制造残疾,提高补贴金额。
也就是说,黑帮一直在利用政府,从穷人身上榨取仅有的利益。
与此同时,为了尽快查明山川的死因,牧野好不容易联系到了一直避而不见的受助人安西。
结果发现,失火的中村公寓住户果然与黑帮有联系,他们还都曾被安排去离家10公里外的一家医院就诊。
牧野随后赶到那里,真的发现了不少没病装病的老人。
但就在她要通知办案的警官时,自己却被黑帮给绑架了……
而至于这起牵扯黑帮、政府和底层民众的纵火案,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我在这里就不给大家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