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金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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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军整编第76师在清涧战役被西北野战军全歼后,胡宗南委任当时第28旅旅长徐保,为该师师长,在宝鸡收容整编。而所有的整训工作,都由当时的师参谋长实际负责,徐保则躲在西安,每日过着非嫖即赌、醉生梦死的生活。
徐保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他从黄埔四期毕业后,就进入第1师任职,跟随胡宗南很久。属于后者的“四大金刚”之一,久而久之便养成极其骄横的习惯。
1948年4月初,西北野战军发动“西府战役”,到当月中旬,战火烧至宝鸡附近。直到4月24日,徐保才从西安赶回部队,同时命令所有外出的官兵一律归队,完成作战准备。
当夜,76师师部开紧急会议,大家一致认为,宝鸡守军太少,根本挡不住我军的攻击。徐保给胡宗南发电报说:“我固守待援,援军必须要来,否则76师守不住宝鸡。”在发电报的同时,徐保命令自己的副官将吉普车准备好,加满油,装好行李,随时准备“外出行动”。
胡宗南回电:宝鸡必须守住,同时已经安排马家军支援宝鸡。
看到胡宗南的电报,徐保知道自己虽然位列胡宗南的“四大金刚”,但是如果宝鸡丢了,自己的“金刚之身”也就碎了,这才坚定了固守待援的决心。
4月25日,76师师部转移到金台观。那里的地势较高,可以一眼观遍宝鸡全景,属于制高点,有利于指挥。徐保用一个工兵营将金台观打造成了坚固工事,同时备足粮弹准备决战。
第二天上午9点,一野的大部队向西前进。防守东堡子的蒋军工兵营开始射击,顿时枪声四起,宝鸡的高大楼房也都成了阵地。徐保发现我军攻城部队数量比自己多十倍,援军的消息又迟迟未到,感觉自己实在没有获胜的把握,无法坚守宝鸡。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从西安开来的铁甲车队的队长向徐保建议:可以将师部从金台观迁移到铁甲车上,这样指挥自如,实在不行就可以跑。再说铁甲车上装有小型钢炮,弹药充足,还有3天的给养,凭借铁甲的保护横冲直撞,一定如入无人之境。
这条建议正中徐保的下怀,他带了一个连,迅速跑到铁甲车上。这时候哪还有什么指挥不指挥的概念,徐保上了车就要逃跑,于是铁甲战车往西逃窜。没想到仅仅走了数里就停下了,原来我军已经拆了前面的铁轨。
坑人的铁甲车队长说铁甲车可以“横冲直撞”,却没说只能在铁轨上逞威风。所谓的“铁甲战车”,只是个性化改装的火车而已,加装了小炮和机枪,看似威风八面,其实没了铁轨寸步难行。随后,火车只能后撤,向东跑去。刚回车站,发现车站外面的铁轨也断掉了。此时负责开火车的司机、司炉已被打死,铁甲车回到车站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
附近的我军包围了火车,高喊着:“欢迎投降!优待俘虏!”
在这种情况下,徐保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一个参谋建议:可以带着少数人跳车突围,越过渭河向南逃跑。徐保觉得这个主意十分的好,于是吩咐参谋长袁致中:“我先撤,你留下,在车上继续作战。”
袁参谋长哭丧着脸说:“师长,我一家老小都在西安。如果我尽忠了,请师长多加照顾啊!”
这句话却激怒了徐保,他说:“要么你突围!我留在车上!军人还怕死嘛?”
袁致中听出徐保的话外之意,再废话恐怕就要被“制裁”了,只好强撑着说:“师长,你快准备吧。再迟一会儿,更不好突围了。”徐保匆匆换了一身士兵的服装,临行之前,还不忘给胡宗南拍了最后一份绝笔电报:我已决心尽忠……
然后,他一边走还一边还充满遗憾地感慨:“想不到我徐保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刚走到铁甲车的门口,随着“轰”的一声,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徐保倒在了血泊中,真正“践行”了那封绝笔电报的内容。
此时铁甲车的车底,已满积柴草,一野的将士再三警告:如不投降,就要放火烧车。徐保一死,谁也不愿意再负隅顽抗,车内的残余人员在76师参谋长袁致中的带领下集体投降。
就这样,宝鸡火车站附近的战斗结束,被炮弹击伤的徐保经急救无效于数小时后死亡。他的尸体被送到宝鸡北边山上掩埋了。我军还特意指示徐保的随身副官李玉林,一定要记清这块地方,好让胡宗南和徐保的家属来找。
胡宗南得知自己爱将被打死的消息后。在办公室里一直转圈圈,并自语地说:“我决不相信徐保会被打死!”
西府战役后,蒋氏来西安,召集胡宗南所属的将官们在翠华山祭奠死去的刘戡、严明和徐保时,曾现场对大家说:“我们令天还能在这里祭奠他们,如果你们不努力作战,恐怕我们死后就没有人来掩埋,更谈不到祭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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