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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近代历史人物蔡运升传

时间:2020-09-14 15:53来源:网络整理 浏览:
蔡运升传蔡运升(1879-1959)字品山,讹为品三、品珊。满洲镶蓝旗萨麻喇氏。其祖奉文驻防凤凰城,今辽宁省凤城市。父景凯,随祖父逃荒定居吉
双城近代历史人物蔡运升传

蔡运升传

蔡运升(1879-1959)字品山,讹为品三、品珊。满洲镶蓝旗萨麻喇氏。其祖奉文驻防凤凰城,今辽宁省凤城市。父景凯,随祖父逃荒定居吉林双城堡西北正黄旗三屯,今黑龙江省双城市。初来时,贫困无立锥之地,祖父往见地主赵某,老赵太太嫌其褴褛,走后,以火燎其坐处,谓之“燎穷气”。

自此,以佣耕为业,得温饱。父景凯,性倔犟而胆小,多有是非。母文氏,勤劳严正,有孟母之仪。育三子,皆学业有成。

运升,长子,光绪五年生。天庭饱满,乖且厚道,有君子风。八岁入村塾,为塾师所喜爱。十三岁进城读书,品学兼优,名噪一时。年十六,亲戚遭官司牵连蔡家,不到半年,不堪勒索而破产。县知事柳大年素喜运升考试优异,为其平反。是年冬季,其父随大车为商家运货,在长春地界被劫,长春、双城衙门为此互相攻讦,吉林将军大怒,传讯各车户到省审问,其父惧而外出,运升慨然代父到案,坐监四十余日,亲历官衙之黑暗。于是,家复赤贫。运升只得辍学以教书糊口。有学友王锦堂,家道小康,解衣推食,勉励资助,堡人誉之为“一代管鲍”。不久,考中秀才。是时,衙门放荒招垦,蔡家得荒数十垧,举家劳作,盖草房,筑围墙,家业中兴。

运升素有大志,尝自励志:“白屋出公卿。”得知北京大学堂招生,急欲赴京赶考。得朋友赞助路费,冒险偷越日俄交战火线,步行两月才至北京,然考期已过,寄居吉林会馆自修。幸而直隶法政学堂成立招生,考入为首期学员,毕业后,充任浙江省巡抚衙门文案委员。在杭州三年,考为拔贡,始有官阶。主张贤人政治,推崇君主立宪制度。

辛亥革命爆发,弃官返籍,任双城堡中学校长、地方议会议长。未及半年,应黑龙江省督都宋小濂之邀,出为督都府参事兼筹防处参议,晋行政公署秘书长。当选首届国会议员,巡按使署首席参议,凡龙江与北京政府及各处接洽事件,皆由其处分。接人待物,仪表谈吐,风采照人。民国四年,由幕僚晋升为黑龙江省政务厅长,国务院咨议。不久,转入吉林省,任永衡官银号总办兼实业厅厅长。九年,任吉长道尹兼外交部长春交涉员,倡办长春市政公所,实为长春之缔造者也。

民国十年,北京政府在哈尔滨设筹办中俄交涉事宜驻哈办事处,以运升伟仪表、善辞令,派为吉林省公署驻哈代表。十二年,晋升滨江道尹,自是任职达八年之久,任期之长空前绝后。于是,兴学校,建孔庙,整顿金融,回收主权,政绩斐然。尤为豪壮者,哈尔滨经济空前繁荣,俨然万国之都会。观其业绩,实为哈尔滨民族工商业之父也。中央政府以有勋劳于社会,先后授予二等大绶宝光嘉禾勋章一枚、二等文虎章一枚,并传令嘉奖,交政事堂、国务院存记二次。

运升为官,谦和儒雅,以清廉和善著称。不贪污,不勒索,不克扣,不喜钱财,故而亏累甚巨。然久在官衙,染上抽大烟、打牌等恶习,身体极坏。其母文氏为之忧,面责之:“看你身体这样,咱们可以回家,不必做官了!”运升悚然,揽镜自照,面无人色,自是戒毒戒赌,终生无犯。

运升三弟蔡运启,又名时杰,字铁痴,仗义任侠。少年游学于天津南开学校,与周翔宇同学。周翔宇,周恩来也。毕业后,运启留学日本,周恩来亦留学日本。1918年,二人及南开学友吴翰涛、王希天、徐逵九、张瑞峰、王璞山等,在东京合影留念。照片至今尚存。

民国十七年,周恩来自欧洲回国经哈尔滨,遇危险,乔装工人至双城堡见运启。运启有好友洪某在丹麦领事馆作秘书,遂将周藏在领事馆工人宿舍内以避之。又托好友冯蕴山到日本特务机关长打探,得知日本特务已得密电,正在搜捕周恩来。几日后,运启备旅资千余元,护送周恩来脱险。周恩来离哈尔滨时,身穿工人装,夹一面袋子,混上火车。此事甚密,唯运升与运启的朋友洪某、冯蕴山、张灵根知悉。

苏联十月革命后,中东铁路为中苏共管,运升与苏联方面极融洽。皇姑屯事变,少帅张学良主政,东北易帜。少帅乃莽撞愤青,以为南京政府可恃,苏联不堪一击,欲强行接管中东铁路,成就爱国之壮举。运升忌惮日本虎视眈眈,“外交方针岂容两歧”,剀切陈词,以为不可。少帅不听,下令搜查苏联驻哈尔滨领事馆,逮捕中东路苏联职员30余名,强行接管中东铁路,罢免驱逐苏联官职人员59人。于是,中东铁路事件爆发,苏军悍然大举入侵东北。扎兰诺尔一战,守军旅长韩光第殉国。满洲里一役,旅长梁忠甲被俘。数县沦陷,情势危机,少帅大悔,以运升为外交部哈尔滨交涉员,往伯力订城下之盟。运升在苏联颇有人望,几经折冲,毕竟弱国无外交,最后草签《伯利协定》,苏军从中国七县撤出,而强占黑瞎子岛。运升回国,举国震怒,南京政府发明令将其“交部议处”。少帅自知错不在运升,委以中东路督办和特区长官。运升灰心,力辞不就,托病赴大连疗养。运升之功过,其时以《大公报》评论最为公允:“国人集矢蔡运升,诚出于爱国热诚。然而,以蔡为唯一责任人,果有当于事实乎?夫签字于城下之盟者,诚蔡氏,然蔡决非以个人地位一己意见而可以签字者。其签字之权限,必系其高级长官所赋予,易言之,彼虽未随时呈报国府,自系呈报边防长官……此事性质为边防长官负责解决,而请政府追认者。故由第一层理论言,边防长官之张学良不能无责任也。然张氏者,秉国府方针,办东路事件,一旦兵兴,独支四月,国府事实上未能负执行军事之责任,坐令敌军深入,祸日不测。然后于得国府大训令之下,而又派蔡运升开始接洽之事。是以伯力协定未得国府外交部承认而签字,自断不能为合法,然而危急之时,政府既不能御寇,自不能深责边吏之急于息兵。故由第二层理论而言,国府本身不能无责任也。”

运升在大连,频繁与日本大藏男爵秘密接触。不久,“九一八”事变爆发,南京政府放弃东北,张学良逃跑,东北政局动荡。运升以为事变非日本政府行为,东北有重生之转机,赴天津请张作相回奉主政,遭坚拒。返东北,伪满州国成立,出任间岛省长,累官中央银行副总裁、外务局长官、吉林省长、经济部大臣、参议府参议等职。虽无大恶过,终不免诟病于后世。

东北光复,满洲国灭亡,满州国要员皆被定为战犯,或镇压或羁押狱中。运升独蒙宽大谅解,受苏军指点赴北平,客居于抗日名将马占山家中,与马占山、邓宝珊等人诗酒留连。解放军围困北平,运升带共产党代表、华北法学院俄语系教授王之相往见马占山,请马占山借助友谊关系,劝告傅作义放下武器,接受和平。马占山抱病见傅作义,傅作义当晚派飞机赴榆林接邓宝珊。邓宝珊受傅作义委托前往通县与解放军会谈,达成和平解放北平协议。于是,在邓宝珊家,马占山将王之相和蔡运升介绍给傅作义。共和国成立,任中国文史馆馆员,遭鄙视,转为北京市文史馆馆员。晚年生活穷苦,小心谨慎,悔罪剖白絮絮,感念政府叨叨。1959年,病故于北京。有子四,长子蔡兴权。

觉罗氏赞曰:蔡公喜广交,礼贤达,不以政治立场设崖岸。任滨江道尹时,中共领导人遇险,而能悉心护送出境。身为民国政要,其座上宾有“共匪”与左派人士。身为满洲国大臣,其友不乏抗日将领。故投效日伪,人不以汉奸目之;身列战犯,人不以罪人恨之。随机应变,得以终老,这难道就是古人说的识时务之俊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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