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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卡奇社,到逃跑计划,再到橘子海,青岛这个

时间:2020-04-16 17:48来源:网络整理 浏览: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20年第14期,原文标题《橘色、波纹和节拍》,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橘子海”的音乐,充满直觉。主笔/黑麦橘子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20年第14期,原文标题《橘色、波纹和节拍》,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橘子海”的音乐,充满直觉。

主笔/黑麦

从卡奇社,到逃跑计划,再到橘子海,青岛这个城市,从来不缺好的音乐人

橘子海乐队主唱张坤明


2019年末,橘子海乐队又一次登上了星光现场的舞台,在这一年中,这支超新星乐队完成了他们的首次亚太巡演,并将澳洲的两站命名为“潮湿的袋鼠”。这个以“潮湿”为系列的演出,似乎贯穿了乐队的行走足迹,作为一支来自青岛的乐队,成员们似乎对于空气中的湿度格外敏感,这也如同他们的音乐作品一样,充满雾气,夹杂着律动暗涌和节奏式的波涛。

演出当晚,年轻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聚集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场关于橘色海洋的音乐讲述。乐队的成员性格都比较内敛,主唱张坤明几乎很少说话,他背着吉他站在舞台的一角,始终用一种沉默的方式保持着和台下的沟通;鼓手卿溪也只是闷头打鼓;最善于表达的,似乎只有贝斯手小路,他有些笨拙地介绍着乐队的每一首歌,每演完一曲,他都会回身拿起毛巾,擦拭满脸的汗水。

这是一支并不张扬的摇滚乐队,舞台上的他们,更像是一组场景的制造者,用音符和节奏描述着想象中的天空与海浪,生活中的忧愁和美好的小事,以及城市中经历的重重过往。当《夏日漱石》的吉他前奏声响起来时,台下的所有人都随着节奏跳动起来,这是他们最受欢迎的曲目之一,跳跃的人群随着灯光的变幻,把现场变成一片橘子波纹。

即便是在演奏热门曲目时,主唱张坤明仍旧显出一副老成和淡定,这和他演出前坐在后台的姿态差不多,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在演出前漫长的等待中,三个理工科男孩各自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主业是排水设计师的张坤明生于1982年,像大多数同龄人那样,他也听着港台音乐长大,在90年代末,上高中的他突然听到了朴树的《白桦林》,他很快被那个散发着青春懵懂的声音所吸引,于是他开始翻找各种独立音乐,最终发现了麦田守望者乐队。2000年的时候,他用压岁钱给自己买了一把吉他,此后便开始了漫长的课余音乐生涯,一边上课,一边尝试着写歌。

《橘子海》这首歌,是张坤明坐在宿舍里写的。这首歌没有太多的演唱,吉他的分解和声给人一种雾气腾腾的感觉。或许,最初的简单拨弦中早已充满了张坤明对于那个场景的想象,深夜的海面上,浪花卷起水雾,拍向站在沙滩上的孤独的灵魂。这是张坤明最早的作品之一,8年后,这个充满幻想场景的音乐《橘子海》变成了他的乐队的名字。“上大学的时候,我从各种音乐杂志上找到了一批已经退潮的英伦乐队,当时的一盘磁带,我能听上几十遍,听得很透,可能也正是因为音乐资源太稀少吧,所以我就会很深入地听某段吉他,某个唱段,随后就喜欢上Suede、Blur这些乐队。”张坤明说。

鼓手卿溪是四川人,在大学期间,他和同是土木工程专业的同学组了一支名叫“包工头”的乐队,因为喜欢五月天乐队结识了来自青岛的女友,随后二人一起来到海边城市组建了家庭。在他的认知中,好的音乐不是外在的形式,而且音乐中是否存有直击内心的共鸣。贝斯手小路是乐队中长得最“结实”的男孩,憨厚的外表,让他格外受到乐迷的欢迎。1990年出生的他,也是在高中时期开始玩起了乐队,在北京读完大学后,他随着父亲来到了青岛。2012年左右,他通过贴吧,找到了正在招募贝斯手的“橘子海”。

小路说:“就算我们不是一个乐队的,我们的毕业证也可能把我们分配到一个单位。”当“公共事业管理”“市政工程”“节能排水”三个专业的男孩凑在一起时,他们并没有选择绘制宏大的蓝图,而是用音乐的方式去描绘生活的情绪。三个人中,只有小路是全职音乐人,卿溪在2017年前,一直在建筑设计院做管理工作,张坤明的工作则是负责建筑的管道设计。上午去公司画图,下午钻进排练室,如今已经成为张坤明的固定日程表。乐队所写的音乐,似乎如同他们的设计产品那样,工整、有序,甚至还充满幽默。

在“橘子海”的音乐中,经常可以听到一种清亮的吉他声,仿佛是从远方传入城市中的古寺钟鸣,坤明似乎不太常用扫弦,大量的分解和声伴随着他细声细气的演唱,组成一种结构式的音乐气场,贝斯则在鼓和吉他之间,构起如同水波纹的丰满旋律,这是他们在音乐中特有的“工程设计”。

在“橘子海”专辑《浪潮上岸》的文案中,有这样一段话:“相似的泪滴,橘色的天际,它们的边缘彼此接触,一面的末端意味着另一端的起点……”浪潮终于上岸,无形无色却有始有终。青岛这个城市,似乎从来不缺乏好的音乐人,从卡奇社,到逃跑计划,再到橘子海,他们用不同的年代音符刻画着这个温软城市的情绪波动和微小事物,从街道到飞鸟,从一片云再到一片海。在他们的音乐中,海是一个灵感的起点,也是一片视野的永恒背景,在那个充满咸味的空气中,他们呼吸到了一种舒缓和平静。

“生活中让人特别高兴的其实都是一些小事”

三联生活周刊:橘子海的音乐和你们所居住的城市青岛之间有没有一种联系?

张坤明:我觉得青岛这个城市,好像是北方城市里比较慢节奏的一个,有点像个南方城市。我们三个其实都不是青岛人,但是最后都选择了留在青岛,可能是感觉有海的城市就会不一样吧。有水的地方一般都很舒服,给人一种软的感觉,这点确实和我们的音乐很像。

三联生活周刊:你们少年时期接触的音乐似乎和大多数同龄人都很相似。

张坤明: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听歌的途径就那些,买唱片、磁带,在就是从收音机、杂志里找一些名字,那会儿找资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找到能让自己感兴趣的音乐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

卿溪:我父母都是老师,小时候被送去学校参加歌唱比赛,但我当时有点抵触。上高中以后,我开始听周杰伦和五月天乐队,然后学习打鼓。五月天的音乐对我影响很大,我觉得他们不是那种表面上特别酷的乐队,但是他们的音乐是能打动我的。再之后,我看到一个朋友拿着吉他弹了一首Radiohead乐队的《Creep》,这首歌当时给我的震撼是非常大的,可以说就是在听过这首歌之后,我才开始找英式摇滚来听的。

三联生活周刊:橘子海是怎么决定要做英式摇滚的呢?

张坤明:其实就是听到最后才发现,这种音乐和我们想要的很多东西都很像,不是特别张扬,但是里面有挺多细碎、优美的东西。我觉得英式摇滚是有深度的,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批判、戏谑,这种音乐的魅力不是发泄,而是找到身边美的东西。

三联生活周刊:乐队开始和现在的创作方式有什么不同吗?

小路:最开始加入乐队的时候,我和卿溪就比较像坤明的乐手,当时演的都是他的作品。后来,慢慢地就变成大家一起去完成一首歌的创作,现在的音乐更接近一个乐队的作品。

三联生活周刊:有哪些兴趣爱好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你们的创作?

张坤明:我们看的电影特别多,但不是文艺片那类,我喜欢看科幻电影,还有科幻小说,我喜欢一个导演或是一个作者能构架出一个世界体系的那种作品,比如《银河系漫游指南》,还有之前看的《三体》,都是这样的。

小路:《Alpha》这首歌就带一点儿科幻的感觉,意思有点像新秩序、新世界那种感觉,打破旧的认知,这首歌可能和橘子海之前的,比较生活化的歌词不太一样。

三联生活周刊:《夏日漱石》这首歌是怎么写的?

张坤明:《夏日漱石》是我在下班的路上,坐着公交车听音乐的时候想到的,脑子里蹦出四个字“夏日漱石”,我知道有个作家叫夏目漱石,可能我就挺喜欢玩这种文字游戏的吧,我觉得这四个字的感觉很对,直觉能翻译成summer cozy rock,于是,就有了这首歌。

三联生活周刊:所以你经常是这样写歌的?

张坤明:大多数的时候,是在上下班的路上写的,有时候完全说不上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是蹦出一些画面,有的时候看了些电影也会有这样的情绪,这样的感觉很难抓住,所以有些歌写得很快,有些歌就要拖上几年的时间。

三联生活周刊:乐队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张坤明:《橘子海》是我们的一首歌,这首歌是我在上学的时候坐在宿舍里弹出来的,我当时只是单纯地觉得O字母开头的单词很漂亮,所以就写了Orange Ocean,我在大学时期的乐队叫October。后来乐队改名字的时候,我们都觉得Orange Ocean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很美,有设计感,所以就叫了这个名字,中文的橘子海是乐迷给起的。

三联生活周刊:《有暖气》这首歌挺特别的。

张坤明:这首歌的曲子是卿溪写的,作品出来以后,青岛正好来了暖气,就觉得很开心。这首歌最早的歌词描述的是,海边的城市,冬天会很冷,暖气来了,室温25度,我不用瑟瑟发抖,后来我们把歌词里的25度,改成了“在21岁的当下”。这首歌现在看起来是一首讲爱情的歌,但是我们还是用了《有暖气》这个名字,因为暖气也是让人感觉很幸福的。生活中让人特别高兴的其实都是一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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