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期间,人民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取得了解放战争的胜利,推翻了蒋介石集团,国民党军队随后败退宝岛。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大陆与台湾之间都是紧张的对峙状态,国民党残余势力依托宝岛,始终在做负隅顽抗。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试图用“糖衣炮弹”来瓦解我军的顽强意志。
尽管国民党的这一套手段在大多数爱国军人的面前都是鬼把戏,但也存在极少数思想落后、贪图蝇头小利的士兵,在敌人的诱惑之下,背弃理想信念,以至于做出投敌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
在五十四年前,就有一个名为吴文献的士兵,因为贪图国民党许诺的黄金奖励,最终联合两名同乡,在杀死自己七名战友之后驾船投敌,并准备乘坐专机前往台湾。
好在周总理当机立断,派出空军战机前往截杀,最终将叛徒所乘坐的专机击落,使罪有应得之人得以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也打击了对岸的嚣张气焰。
为黄金杀死战友的叛徒
在解放战争后期,国民党残余势力逃亡台湾,依托一湾海峡与解放军对峙。尽管当时还没有直接越过海峡,解放宝岛的条件,但我军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采取隔海炮击的方式给对岸的军事力量以打击,并辅助对台湾的封锁行动,这一行动被称为“八一三炮战”,也叫作“金门炮战”。
这场炮战一直持续到七十年代末中美建交为止,时间较为久长。也正是在八一三炮战期间,我方多次利用小型登陆艇为前线岛屿输送后勤物资,此次事件就是发生在一次向前线输送物资的过程中。
1966年的1月8日的深夜,天色漆黑,海上的寒风依然凛冽,一艘排水量五十吨的登陆艇正在漆黑的夜色中在海上破浪前行。这艘登陆艇编号为F131,属于大陆福建沿海解放军某守备师的船运队,此刻正在执行物资输送任务,目的地是霞浦。
在这艘登陆艇上,一共有十名船员,船上还搭载了五十四桶柴油、四十四张军用海图、冲锋枪和手枪若干、二十四箱手榴弹和子弹。
按照原定计划,这艘登陆艇从马尾出发,一路向东北方向航行,期间会经过马祖海域,那是敌人的控制区。船只在抵达马祖海域后会进行灯火管制,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向前航行。
当时在船上一共有十一个人,除了我军的战士之外,还有两个是吴文献带上来的朋友。在上船的时候,吴文献就和船长说,这两个人是他的老乡,想要搭船去南边,希望能载他们一程。
艇长甘久郎警惕性不高,也就答应了下来,他哪里会想到,他的大意疏忽会使这次出航成为不归途。当船只航行到了马祖海域时,因为已经是深夜了,船上的其他战友都已经昏昏睡去,只有甘久郎在驾驶船只小心翼翼的航行。
寂静之中,吴文献和他的两个同伙拿起了冲锋枪,对着七位战友就是一通扫射。在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甘久郎以及其他六名战友都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后,吴文献夺过控制台,调转船头向国民党控制的马祖岛驶去。
凌晨刚过半个小时的时候,负责守备马祖的国民军队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事情,军队的雷达探测到一个不明船只正向他们驶来。
雷达图像显示,这艘船只目前正行驶在马祖的半洋礁海域,以十节的速度向他们驶来,即将突破两岸的对峙线。
面对这一不寻常的事情,国民党守军不敢大意,当即由海上侦察队派出一艘炮艇、船舶连出动两艘登陆艇、两栖侦察队也派出了三艘胶舟,一共六艘船只进入该海域,对这艘来意不明的船只进行包围。
等到凌晨两点钟,对方舰艇驶进了包围圈,国民党军队舰艇上的火炮以及探照灯都对准了对方。但让国民党军队诧异的是,对方不仅没有实行灯火管制,还打开了探照灯,船只的桅杆上还挂着一张白床单。
国民党海军人员当即判断,这艘船可能不是来袭击的,而是准备来投降的。随后,国民党的海军人员登上了这艘来路不明的登陆艇,并进行搜查,发现在船舱的黑板上写着“起义投诚,望君接应”几个大字,船上的三名人员没有拿武器,而船舱内还躺着几具尸体,甲板上布满了血迹。
随后,海军人员将这艘登陆艇的情况汇报给了上级,国民党方面对此欣喜若狂,迅速安排人员带着三个叛徒到特务机构的“大陆义胞招待所”暂时安顿,并为其理发换衣,拍摄了照片。
紧接着,台北方面就要求司令部,立即安排飞机接这几位“义士”前往台北,他们要举办一场新闻发布会,对三人的事迹进行大肆宣传。
台湾的新闻单位也第一时间获知了消息,为了抢得第一手资料,中央社等单位迅速派人搭乘飞机赶往马祖采访。
而在事件发生后,大陆方面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二天一大早,福州军区副司令员皮定均就给福州军区的空军副参谋长曾幼诚将军打了电话,简明扼要的说清楚了情况。
闻知此事,曾幼诚将军一脸震惊,这种叛国投敌还杀害自己的战友兄弟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中,都是不能容忍的。而在人民海军建立后,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如此性质恶劣的事件,不由得他不愤怒。
放下电话之后,曾幼诚将军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判断:目前叛徒还在马祖,而国民党方面很快就要把他们接到宝岛进行大肆宣传。不知道对方是用船只来运送还是飞机,我们有没有办法在这三个叛徒抵达台湾之前将其击毙,为七名战士报仇雪恨?
由于事关重大,曾幼诚将军立即给周总理打了电话,请求他的指示。周恩来总理在得知消息后,也是十分震惊。
但他知道截击叛徒的事情不太好做,他也不想给下面的干部太大压力,毕竟只是三个贪财忘义的蟊贼,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就说:“就根据情况办,如果能够拦截最好。”
要让叛徒血债血偿
在得到总理的指示之后,福建指挥所迅速召开了会议,商量这一事件的对策。尽管总理没有过分重视此事,但福建军区的干部知道,这件事情性质恶劣,必须有妥善的处理办法,这三个丧心病狂的歹徒也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随后,在会议上,大家就此事做了详尽的分析。马祖与台湾距离较远,而国民党方面急于将这三人带到台北参加新闻发布会,好大肆宣传。
因此,使用船只运送三人的可能性不大,台湾方面最大可能使用飞机来运送。现在的问题是,对方将在什么时间,用什么飞机来运送这三个叛徒。
在事件发生之后,我军一直密切地
只是,由于马祖只有一个简易机场,不能支持大飞机的起降,第一次派过来的是一架C-47运输机,这架飞机体量过大,在降落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起落架给折断了,飞机的机翼尖端也被擦伤,不能再执行任务。
随后,国民党方面又紧急调来另一架水陆两用飞机搭载维修设备,准备对之前的运输机进行修理。但在维修人员核准之后,发现之前的大运输机损毁严重,短时间无法恢复。
情况上报之后,就有人提议,直接用这架水陆两用飞机将人接回来。但这回,台湾军方以及情报部门不干了,因为这是一架小飞机,只能坐八个人。
如果只将吴文献三个人运回去,不让其他人随行,军方和情报部门的人担忧自己的功劳被人分走。最后,台湾方面只能派出一架“信天翁”大型水上飞机来到马祖,保证能将所有人员一并运走。
等到中午时分,这架信天翁降落在了马祖机场。此时,我方人员就只需要考虑吴文献三人到底是坐哪架飞机、什么时候起飞以及该采取什么样的作战计划。
在当时,我人民空军已经组建完成,并拥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当时我空军的主力战机是歼-5,这是一种基于苏联的米格-17研制而来的高亚音速战斗机,特点是轻便灵活,但缺点是速度慢,比不上台湾普遍装备的美国研制的F-100“超级佩刀”超音速喷气战斗机。
只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人民空军当时还有一种装备数量较少的歼-6战斗机。同样是仿制的苏联米格-19战斗机,这款战斗机却是中国第一代超音速战斗机,其也曾是我空军的王牌装备。
F-100在美国其实并不受待见,主要是因为事故频发,以至于其早期生产的第一批战机被全部停飞,倒是在1959年被台湾当做宝贝买了回来。
与台湾的美制F-100相比,歼-6的数据就要好看太多,速度快,稳定性高,完全可以充当此次对抗台湾空军的杀手锏武器。
几经斟酌之后,福建军区迅速制定了作战计划,委派空军二十四师的两架歼-6战斗机以及两架歼-5战斗机组成四机编队,执行空中截杀任务。
当时执行这一任务的飞行员分别是歼-6编队的沈学礼、杨才兴以及歼-5编队的李纯光、胡英法,截杀行动由曾幼诚将军亲自落实指挥。作战飞机以及飞行员已经落实,现在就是要考虑如何实施截杀计划了。
由于解放军的空军作战体系是模仿苏联而建立的,其作战特点是由地面指挥系统协调对空作战,这就需要地面指挥系统实时与空中单位进行沟通协调。
但是,因为担心对方提前警觉,所以整个战斗过程我军都要保持无线电静默,这就给战场实时指挥带来难题。
经过研究,我军决定借鉴朝鲜战场的作战经验,通过敲击无线电报话机的通信按钮,以长短不同的电信号给飞行员传达作战命令。
敌人不会对这种不经意的敲击产生过多的注意,即使发现,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分析出内容。这样一来,就能实现地面指挥系统与空中作战单位的隐蔽通信。
而在作战计划中,除了之前提到的四机编队,福建空军还计划起飞一架飞机,作为诱饵吸引敌方雷达的注意。
同时,这架在高空佯动的飞机还可以在空中起到信号中继的作用,如果地面指挥所的命令受到干扰,无法及时准确地传达到作战飞机,这架佯动的飞机就负责为作战飞机传递信息。
另外,福建空军还计划再起飞四架飞机,以吸引敌方的注意力,给台湾空军制造假象,混淆他们的判断。
尽管我军并不清楚对方的大型运输机发生了故障,从而无法获取吴文献究竟会乘坐哪一架飞机的准确信息。
但是,经过分析得出,这架信天翁水陆两用飞机吨位更大、飞行高度更低、安全系数更高,是运载吴文献等人的更理想的载具,因此就将这架飞机作为重点对象予以监视。
而正因为这架信天翁飞行高度低,可以在低空飞行,以躲避军用雷达的监视,我军还将与马祖距离最近的平潭岛上的一架陆基雷达作为专用雷达,并将雷达的照射方向从仰角调整为俯角,以全天候监视马祖的一举一动。
为了时刻保持与平潭岛的联系,军队还将内陆与平潭岛的两条通信线路中的一个作为专用线路包用。如此,则万事俱备,只待敌人出动。
铁胆英雄实施空中截杀
当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后,作战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闭气凝神,等待着雷达站传来的消息。
当时,作战室内一共有三个标图员在进行标图工作,一个负责接收雷达站传来的数据,并用铅笔将信息标注在作战地图上。
因为要尽可能的保证信息在地图上反映准确,不至于出现过大的误差,标图的铅笔要削的很细很细,另外两名标图员就在一旁削铅笔,一连削了几十根。
而从指挥所进入作战状态后,从早上开始就有很多领导前来指示工作,但只有福建空军副司令员袁彬留在了指挥室,但却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曾幼诚知道,这是老领导对他的爱护,因为一旦作战行动出了差池,袁彬作为在场的最高军官,将承担作战失利的责任。对此,曾幼诚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打好这一仗的决心。
而在台湾一方,由于中央社的记者最先抵达马祖,并第一时间将F131号登陆艇的照片拍摄下来发布出去。
这一行为刺激了台湾的其他新闻机构,他们纷纷迫不及待的组织人员包机赶往马祖,希望获得一手资料。而当这一架华航的飞机降落在马祖之时,正是吴文献准备登机之时,这个时间是当天下午两点五十分。
在连同吴文献在内的十七人登机之后,这架信天翁却并没有立即起飞,台湾方面先是起飞了那架前来运送维修人员的小飞机,以此试探大陆的动静。此时的吴文献,就坐在飞机中,心中畅想着即将属于他的黄金。
在大陆一边,准备执行作战任务的战机已经蓄势待发,负责驾驶歼-5执行截杀任务的李纯光心中却紧张了起来,并长时间心神不宁。
负责指挥作战的曾幼诚得知情况,专门打了电话过来,却并不和李纯光谈工作,只说他们两个平时一起打球运动的事情。曾幼诚和李纯光聊了一分多钟,才使得李纯光的心情有所平复。
随后,指挥所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而台湾的那架小型水上飞机也在随后不久起飞。尽管如此,目标明确的大陆空军并没有在意台湾的这个小计俩,而是静静等候着信天翁的升空。不久,信天翁升空了,而大陆空军指挥所也在第一时间下达了战机起飞的命令。
敌人很狡猾,为了避免被我军侦测,他们选择了超低空飞行以躲避雷达。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切动作都在我军的注视之下。
很快,我们就得知了这架飞机的详细飞行数据,航速两百公里到两百四十公里每小时,航向一百二十度,目标直指台北。而我军因为既定方案十分详尽巧妙,其动作丝毫没有被对方察觉。
很快,在低空潜行之后,两架负责掩护的歼-6战机迅速拉升冲向高空,两架歼-5则尾随其后,不断逼近敌机。
当时,负责运送吴文献的信天翁飞行高度只有三百米,而李纯光和战友胡英法却以两百米的高度高速逼近,如此高度,稍有不慎就是机毁人亡,不得不说这俩人真的是技术高超。
在下午三点五十一分十五秒,胡英法最先发现了敌机,并在七百多米的距离上率先开火。第一次攻击并没有成功,等到两机相距四百多米的时候,胡英法再次开火,使得敌机的尾翼受到破坏。
随后,李纯光也飞速驶来,并在四百米的距离上开火,同样也是先发不中,但第二次攻击却正中敌机的左发动机。
由于信天翁只是一架水陆两用的运输机,自身面对攻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拿着对讲机大喊:“我遭到共军多架战机围攻,情况危急,请赶快救援。”
情急之下,飞行员连密电都已经顾不得发了,直接口语呼救。只不过,由于此时国民党护航的飞机已经被吸引开来,也已经没有机会再起飞战斗机来救援这架信天翁。
为了自救,该架飞机的飞行员开始减速,以求能够迫降在水面上。同时,他也希望能够通过减速,拉低我军战机的飞行速度,以期造成我军飞机失速坠毁。
紧要关头,李纯光迅速转向,并再次调整飞机的方向,尽管他的战机已经到了失速的边缘,但他还是紧紧咬住这架即将覆灭的信天翁飞机。
等他再次进入攻击角度的时候,飞机距离海面的高度只有四五十米,而距离敌机也只有三百米出头。这样的距离,已经足以看见敌机的机徽了,李纯光迅速开火,正中敌机的机翼与机身连接处,但敌机还是在垂死挣扎着向前飞行。
于是,李纯光再次以距海高度二十多米,接敌距离三百米的极限姿态发起进攻。在高速飞行中,李纯光甚至没有看到是否击中敌机,而一旁的胡英法则大喊:“拉起来!拉起来!”
但李纯光没有理会,并再次做出进攻姿态,但那架遍体鳞伤的信天翁已经坚持不住,终于坠入海中。
之后,李纯光才拉起飞机,并改平姿态,和僚机一起启程返航。而国民党一边,得知信天翁坠毁,一连派出了三十多架F-86以及多艘军舰前往事发地点,企图进行搜救,最终一无所获,吴文献等三名叛徒以及飞机上的所有成员,都葬身鱼腹。
在此次任务结束之后,李纯光和胡英法等人前往北京,并受到了周恩来、邓小平、罗瑞卿等领导的接见。
李纯光等人向中央领导详细介绍了作战的经过,并总结了战斗的特点,中央领导对此次作战的胜利予以了高度评价,并嘉奖了作战有功人员。同时,国家也将甘久郎等七位遇难士兵列为革命烈士,予以抚恤。
此次事件,是三个贪图小利而背弃国家大义与战友之情的叛徒,制造的一起恶性叛逃事件。这一事件震惊了当时的福州军区以及中央,出于惩处叛徒,维护正义的考虑,在中央领导的指示下,由福州军区一手制定作战计划,组织进行了此次截杀行动。
在十六个小时的时间里,福州军区通过严密的组织,以迅雷之势实施行动,最终成功击毁敌机,使其对其恶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作战过程中,曾幼诚将军的运筹帷幄、李纯光等人的英勇作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的共同努力,不仅保证了作战行动的顺利完成,也为我人民空军展示作战能力,并进一步锤炼部队战斗力,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