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我国福建沿海,从8月23日起开始下起了“炮雨”,灿烂无比的火光从福建前线升起,落到不远处的金门、马祖诸岛及附近海域。
金门岛也每天都有炮火升空,落到我东南防线。双方这“炮雨”一下,就是连着四十多天,下到了10月5日,史称“金门炮战”。
想想那场景,有点像世界毁灭,壮观又惨烈,我军不能退却,国军同样不退,目的同样都只有一个——收复国土。
众所周知,台湾自古以来都是中国的领土,而当时国民党残部在蒋介石带领下逃到台湾,日夜想着反攻大陆,而金门当时对双方都是一个踏板,进可攻退可守,所以双方就在这较上真了。
光这样还没啥大问题,可美国当局却要进来搅局,欲要大陆和台湾实行分裂。于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中国领土完整不可分裂,于是就有了这一场场波诡云谲、惊心动魄的炮战。
每每翻开近代历史的纪实资料,总会发现这样一种情况:毛主席在当时的人心中,几乎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那超然的眼光,睿智的眼神,伟岸的身躯,为我们中国指明了方向,大家都围绕在他的身旁。
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毛主席能在人们心中成为盖世伟人,这是一次次党在十字路口的抉择所向。
有这么几件事,哪怕到了而今,每当说起还是让人忍不住拍案惊叹叫绝:建立革命根据地,实行农村包围城市;提出了持久作战的战略,实行运动游击战;坚定抗美援朝、对印自卫反击战和抗美援越等。
这种对局势超然的眼光,能驱开一切眼前的迷雾,为人们找到一条正确的前进之路,只有毛主席才可以。同样,对于战机的把握,对于军事与政治的链接,对敌我清醒的认知,都颇令人惊叹!
金门炮战就是这样一个最好的见证!
美军在朝鲜战场失利后,失去了这一远东军事战略基地,可其军事实力并没有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依旧和以苏联与中国为主体的共产主义,从政治与军事上争得如火如荼。
美国当局出于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把目光放到了蒋介石所占据的台湾海峡上,加紧了对台湾当局的扶植,与其签订了“共同防御条约”——美国承诺向台湾提供军事上和经济上的支援,增加台湾的军事力量,保证台湾不致被我军攻陷,并企图助蒋反攻大陆。
国民党军在美国的支持下,持续派遣军事力量,以金门、马祖等岛屿为前沿,对我东南防线连续发动袭扰和破坏。
1958年7月,美国为了中东的石油,派遣军队入侵黎巴嫩,以外来霸主的姿态镇压中东人民,赤裸裸地进行侵略和掠夺,让中东本就纷乱的局势越发难堪。
美军这一不义之举,遭到了所有爱好和平的团体与个人的声讨与谴责,美国迫于舆论压力,选择了转移视线,竟选择在台湾海峡集结大规模武装力量,公开声明要帮国民党护佑金门、马祖诸岛,不让我军解放台湾。
蒋介石日夜想着反攻大陆,一看这情况,立马行动了起来,不断地调集军事力量,开赴金门、马祖前沿,新中国又一次站到了悬崖边上。
党中央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在7月18日召开扩大会议研究部署,因为战争处于东南沿海,而当时我国海军的发展并不理想,空军同样也是差强人意,那怎么办呢?
毛主席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海上空中力量不足,可是我陆军炮多啊,那就多调几个炮团上去,不信打不趴下它!
毛主席用八个字指出了这场战争的实质:“金门炮战,意在击美”。
我们都清楚,对于阿拉伯人民的反侵略斗争,光靠舆论上的支持是完全不够的,更要在实际行动上给予帮助。金门、马祖是中国的领土,打金门、马祖,惩罚国民党军,是中国的内政,敌人找不到借口。
毛主席说:“中央决定以地面炮兵实施打击为主,准备打两三个月;以两个空军师于炮击同时或稍后,转场南下,分别进驻汕头、连城。目前美国所有远东部队都进行了备战,我们的行动对它是个牵制,使它不敢向中东调兵,就可减轻中东人民的压力。同时也可以告诉世界人民,美帝国主义者要打扙,中国人民是不怕的。”
7月19日,出于前线的需要,叶飞被任命为前线总指挥,率福州前线指挥部抵达厦门,部署炮击金门的作战。
至8月中旬,福建前线部署了近500门火炮,以地面炮兵营为主,共有36个,兼海岸炮兵营6个;在海上部署了80多艘舰艇,以海军高炮艇为主,兼以鱼雷快艇和猎潜艇;出动战机200多架,从7月27日开始,和国军空军对战,击落敌机数架,基本上取得了制空权。
“500”“80”“200”,初看这些数字,觉得没什么触动,可是要把它们和大炮、舰艇、战机联系在一起,可就颇感惊心动魄了,足见这次中央军委的魄力之大、决心之深。
1958年8月23日下午6时30分,我福建前线炮兵阵地炮火齐鸣,仅两个小时,就对敌发射了四万多发炮弹,一直到当日炮击结束,共发射了近六万枚。
由于此前的细密监测,敌指挥所、炮兵阵地、雷达观测站、后勤保障处以及一些要点工事,都被我军所详知。
在有的放矢之下,加上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战果颇大:敌军作战部死伤近五百人,金门防卫司令部三位副司令赵家骧、章杰当场死亡,吉星文重伤,于稍后因伤重不治。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胡琏、参谋长刘明奎与在金门视察的俞大维均负伤。
第二天,解放军再接再厉,对金门阵地、料罗湾、尚义机场等发动炮火攻势,只是这次没有昨天那么顺利,迎来了敌军的炮火回击。
这一天,我军一艘鱼雷艇击沉了国军的“台生号”,当时“台生号”上可是有200多人的。
从8月23日那场大规模大范围炮雨后,其后解放军的攻击具有了针对性,不再四处开花,而是针对敌人的运输中转站,主要以金门机场和料罗湾为主,意图困死金门岛。
接下来,连着十余日,每日都有连着几小时的炮火攻击,在这种炮火形成的封锁下,金门国民党守军的补给一度陷入了瘫痪。
当时担任福州军区司令员的韩先楚曾说“照此情况,再围困一段时间金门就是第二个长春了!”
(辽沈战役中,当时解放军兵峰直抵长春,长春是东北的一个重要城市,武装夺取代价太大,因此解放军通过强势的武装力量,切断了长春与外界的联系,整整围困150多天,最终国军只好献城投降。)
这时候的前线总指挥叶飞,时任福建省委书记兼福州军区政委,则心心念念着为当年牺牲在金门的战友们报仇。
金门海域并不是直到这时候才发生战争的,在1949年国民党赴台后,一直大小战斗就不断,我军多数时候占据优势。
然而1955年,国民党军集中优势兵力打了我解放军某部一个措手不及,整整三个团的兵力全军覆没,这成为了东南军区,乃至解放军全体官兵心中一颗难以拔掉的深刺。
这时候,胜利曙光已现,眼看当年牺牲同志们的大仇将报,所有前线人员,每天都卯着劲,不是打仗,就是准备打仗。
然而,时间推进到了9月2日,敌军海上力量负责人梁序昭亲率四艘补给舰,从东方而来,朝着金门海域挺进。
不用说,肯定是蒋介石发了脾气,不然也不至于梁序昭都亲自上阵了,怎么办呢?当然没说的,打是必须的,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掉?
我海军前指收到这条讯息后,在迅速核实具体情况后,果断制度了作战计划,在上报前线总指请求出战的同时,迅速准备好了海面作战力量,务求一举吃掉这只到嘴的“肥鸭”。
作战计划上报到前线总指,当时的叶飞、韩先楚以及陶勇等,都觉得“当打”。只是这时候的局势有些复杂,还需要中央拍板,他们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事情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当前线海防官兵们,准备一举吃掉这四艘补给舰的时候,没想到中央军委来电“表示不同意该计划”,没过多久又来命令说“暂停炮击”!
眼看着肥鸭都上桌了,我军前线官兵们连刀叉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两个字“开吃”,没想到却等来了三个字“不能吃”。也难怪前线的将士们都懵了,换谁也不理解,局势一片大好,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扩大优势?
当时军委作战部下达给东南前线总指的命令是这样的:“这是中央和毛主席的战略考虑,坚决不能打,等候新的命令!”很简洁,很明了,没有任何值得商榷的!”
前线收到命令,所有人都不理解,可是“服从是军人的第一天职”,这一句话已经刻到了所有军人的骨子里。哪怕心里再有怨气,对敌人再愤怒,他们也只好忍着。另一方面,在这几十年的战争岁月里,共产党中央的威望,早已经深入了所有人的心中。
就在这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于9月4日突然向全世界庄严宣告:“我国的领海宽度为12海里!”这一下不光是我军前线将士们懵了,就是全世界都炸锅了!
原来,从我国东南沿线到金门岛的距离,在降潮时最近的只有1750米,而最远的也也只有十来公里。而1海里等于1852米。从我国东南陆地延伸12海里,其实就已经包括了整个的金门、马祖诸岛,并有所延伸。
这样做的目的,其实是告诉全世界:我军和国军的争端,这都是中国的内事,你们外人来插手算个什么事?现在我宣布的底线,你也知道了,那么你若还敢那么不要脸的来,就别怪翻手不留情了!
这消息传到美国,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一下就急眼了,若是这样他的转移视线的谋划,岂不是作茧自缚了。于是赶紧让国务卿杜勒斯发表一个声明,“美军在远东的利益不容侵犯,美军是国军永远的盟友”,并且表示口气越硬越好。
同时下令第七舰队立刻开拔,为国军运输船队护航,以保证国军补给按时到达前线,让金门、马祖不致沦陷,但是不允许私自向中国大陆实施武装打击。
美当局以艾森豪威尔为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仗着自己是世界上第一军事强国,来远东装个样子,转移全世界对中东视线。
美国并不会掏出真正的家底来帮蒋的,只是蒋这时候不明白,一看美军真的派来了实打实的武装,准备大干一场。
前线看着敌人每天在我军眼皮底下耀武扬威,金门、马祖诸岛又焕发了生机,所有前线官兵都心急如焚,只是中央军委没有命令下达,所有人只能忍着满腔的怒火。
艾森豪威尔一时间可兴奋了,眼角的笑意好像就是在说,“你们中国不是厉害吗,都把国民党打得溜到台湾了,在朝鲜还和我杠着干,那是在陆地上我当时抽不出主要力量,这才让你得了空子。你看吧,现在到了海上,不行了吧?炮打金门,领海12海里,可一遇到我第七舰队,这不就怂了?谅你们也不敢,违拗我的虎须,你们那才建立了几年的破烂国家,经得起我美军的轰炸吗?你们此次这样无能,在全世界人民面前丢脸了吧,哈哈!”
就这样,随着第七舰队进入金门海域,我军一时仿佛被捏住了脖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蒋联合武装力量,在我领海来来去去,这时候也难免觉得这次中央有点失算了,怕是着了敌人的道。
9月7日,和往常一样,美军舰队把国军舰队保护在中央,从台湾驶向金门海域。那天的天很蓝很蓝,海水也很蓝很蓝。
我军监测的美军通信电台里,时不时传出得意之语,都叫嚣着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反攻大陆了,说着回到了大陆要怎么样怎么样,而我军一时间则陷入了沉默。
美蒋联军以为我们是怕了,其实只是中央军委还没发来作战命令,他们不清楚的是,现在只要等到一个“打”字,他们就会被上万发炮弹,打碎到海里喂鱼。
上面虽然说了不让打,可别忘了前面还有“暂时”两字,那么,呵呵,你们的好日子也没有多久了!战士们都在积极地准备武器,熟练各自的配合,找出过去的问题,不断徒手进行操练。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夜半时分,毛主席的指示终于来了:“一,前线炮兵应于8日对蒋军重要军事目标实施惩罚性炮击;二,对美蒋舰队提出警告,如不听则对停泊在料罗湾的蒋军军舰进行攻击,但不打美军。”
这个指示虽然听起来好像不太得劲,然而这也是无奈,当时的中国和美国差距之大,真的难以计量,当初的抗美援朝已经让新中国承担了足够的压力。
而今真的不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是既然打不成美国,我军可以打国军啊,这是站在道义上的!你美国要是不同意,亲自上阵,那我就只是被迫反击,就怪不了我国了:总之一点,我不主动惹你,你也别来惹我,我是光着脚的,不怕你这穿鞋的!
我只打国军,你不能下场,只有站在旁边看着的份。这样,你就只有被世界人民的笑话的份,还不早早收拾家当,滚回美洲老家?
打当然是要打的,然而只打被美军包围的国军,这个难度有点大。当然,如果打不到国军,就只打金门、马祖诸岛的军事设施,既可以让国民党肉疼,也可以让蒋美之间,生出纠葛。
这样一来,既杀掉了美当局的威风,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同时作了一个绝对的分割,金门战事是我们国共两党的战事,你找外援最后只会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境,这就等于反手给艾森豪威尔了一巴掌,把烫手的山芋丢回给艾森豪威尔,让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得不说,毛主席的这一招,真的挺高明,虽然有一些不那么有骨气,可在当时的情况下,确实已经算是上上之策了!
9月8日12时43分,美蒋联军还是如以往般悠哉悠哉的,我军在经过严密的计划后,对国军诸舰以及金门海域的军事设施,发动了震天撼地的炮击。
一时间,这片海域再不复前几日的平静,国军当时就被打懵了,而美军一时间也懵了。顿时陷入了混乱,我军趁势继续发动有目的性的攻击。
国军的军舰“美乐号”被我炮火打击得无力支撑而沉入海底,“美珍号”被打得摇摇欲坠、伤痕累累,金门岛上的军事设施一时间又有不少变成废墟,本来悠哉悠哉的国民党海军副司令黎玉玺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赶紧向美军求救,并率军急忙撤向台湾海峡。
这时候以叶飞、韩先楚为主心的东南前指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毕竟计划再周密,可是炮弹出去了,万一冷不丁地出现个问题,打上了美军,这就把天捅了个窟窿,毕竟我军暂时是不适宜对国民党和美军同时开战的。于是,在一方面继续炮火攻击国军的同时,严密监视美军舰队的动向。
然而美军舰队做出了一个让人掉下巴的举动,前来护航的六艘军舰,竟然立马180度大转弯,往回跑了,而且比国民党跑得还快,转眼间就跑出了12海里外,他们自以为安全了才停下。
护航护成了这样子,怕是天下独一份!
据说此战过后,我军截获了这样一段对话,对话的双方是台湾当局和国军“信阳舰”,特别有意思,现简摘如下:
台湾:护航的美国朋友呢?
信阳:早跑啦!
台湾:美国佬真不是东西。
信阳:第七舰队真是混蛋!
不禁想到了毛主席的一句名言:“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9月11日,美军又护卫着国军补给舰从台湾海峡而来,我军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倒是顺手多了,连续发射各类炮弹约2.6万发,近四个小时,不仅打得蒋美联军落荒而逃,还摧毁了十余处军事设施。
9月中旬,前线鉴于局势愈发严峻,阵地和海岸炮兵都在原来基础上,再次补充了近一半的有生力量。
就这样,用炮火对金门的封锁再度形成,国军无奈之际,只好叫嚣要派出大规模先进战机,给我东南内陆以毁灭性的打击,要尽快反攻大陆。然而雷声大雨点小,我军终究不是当初的小米加步枪了,最后不了了之。
美国当局原只为转移视线,他们的目标其实还是中东,不愿在远东陷入太深,就要蒋介石放弃金门、马祖诸岛,退守台湾。而此时的美军早已经退到了日本海峡,国军一时间自食恶果。
这时候,美国竟然再度提起了所谓的“两个中国”,想要从根本上把我大陆和台湾割裂开来。
美国的这一阴谋,可是无比阴险,我中央领导经过群策群力,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于10月5日最终作出了“打而不登,封而不死”的战略决策。
简单来说,就是给蒋介石留下一点反攻大陆的虚假希望,让蒋不要一条道走到黑,起码不要从法律上把台湾分裂出去,这是双方的底线。
于是,对于金门诸地,不再如以往那般死死围困,基本上解除了封锁,给岛上诸军留下一条活命的机会,给蒋介石留下了一个不选择做分裂国家的罪人的机会。
10月6日,国防部长彭德怀发表《告台湾同胞书》,宣布“以没有美国人护航为条件”暂停炮击,以观动静。美军没有动静,我军不动。一旦有动静,则对金门诸岛发动炮击。
解放军宣布解除封锁后,也不是说就不打金门了,而是减少了攻击频次,改为“单打双停”——到了单日则炮击,到了双日就停止攻势。慢慢逐渐减少攻势,就这样,维持这种“单打双停”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到了1979年中美成功建交,才彻底取消攻势。
结语金门炮战是国共内战的延伸,对于美国的狼子野心,我领导人总是奇计频出,让他们一次次计划落空。这次我军和国军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也是迄今为止最后的一次,其后只有小规模海上冲突。
而今,大陆和台湾已经通邮通航,两岸的关系日益紧密。
相信总有一日,台湾会回到祖国怀抱,两岸成为一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