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朝建立丝绸之路制度以后,中国历代便开始享受丝绸之路的贸易红利,尤其是在中国建立海洋贸易以前,丝绸之路是唯一的贸易化起点,这也是中国古代贸易的一个标志性起点。当然从汉朝建立丝绸之路贸易开始,贸易之间的摩擦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特别是在有北方少数民族侵扰的情况下,要维持贸易,不仅要通过军事手段还要通过贸易本身,要利用贸易来达到目的,这也是贸易战的起源,同时也是中国古代通过贸易手段达到政治目的的典范。
虽然说汉朝扼守了丝绸之路的起点,可是实际上贸易的控制权和定价权并不在汉朝,同时这样的情况还延续了千年之久,但实际上在贸易上获利最大的还是这些中间商国家。不过中国作为贸易的起点,通过中断贸易来遏制周边国家扩张还是常有的事。
一、中国古代进行贸易战的根本目的在于遏制周边国家的扩张不同于现代贸易战的复杂关系,中国古代进行贸易战的目的较为单一,那就是利用贸易战的手段来遏制周边国家的扩张,这也是最根本的目的。
虽然中国历代王朝基本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在周边总盘踞着一些游牧民族部落所形成的组织,而这些组织为了生存自然就会与内地进行贸易,不过这种贸易仅仅只是在和平时期的,在战争时期便会对贸易本身构成巨大威胁。
比如汉代的匈奴,唐代的突厥等等,这是对中原王朝构成巨大威胁的体现。另外在中原王朝与他国进行贸易时也会因为贸易线路过长而受到一些军事威胁,可如果总是以军事的手段来解决,那么成本未免太高了。并且就算是在汉朝最鼎盛时期,也是希望借助贸易自身来对盘踞在西北的一些少数民族进行控制和打压,所以贸易战在这个阶段就是取代部分军事手段,对一些少数民族部落形成在经济上的威胁。
利用贸易打压这些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虽然起源于汉朝,可是中国历代王朝都在模仿使用,虽然到了元代以后贸易逐渐全面放开,特别是海上贸易的繁荣也减少了对丝绸之路贸易的依赖,但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中原王朝为了巩固自身统治采取的必要手段。
并且中原王朝要想实现长治久安,就必须实现对周边少数民族部落的绝对控制。可以说大部分的外患也是中原王朝对周边一些少数民族部落管控能力越来越有限所导致的。所以能利用贸易的方法在经济上打压这些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无疑是最经济、最效率的手段。
二、严格化的贸易环境有利于中国在贸易上的主动权虽然中国一直都没有取得商品的实际定价权,可这并不代表中国就控制不了贸易,也引发不了贸易战。在汉代往往会控制一些丝绸和陶器的出口来应对匈奴的军事入侵,而汉朝之所以能够彻底击败匈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控制了铁制品的出口,同时加大了对铁矿石的管控,这样一来匈奴想利用军事手段来解决问题便遇到了困难。
因为战争持续下去的影响就是匈奴将会陷入越来越被动的局面,但汉朝在贸易中将会越来越主动,这也是汉朝最后在军事上能够彻底击败匈奴的原因。同样,这也是在贸易战长期打压的基础上才实现了军事目的,当然这并不能说明汉朝的军事能力上彻底盖过了匈奴,而是汉朝通过管控铁矿石以及铁制品的出口让匈奴开始逐渐进入了一种资源枯竭的阶段,在这种枯竭的基础上便上汉朝的优势发挥了出来,这也是汉朝能够通过贸易来达到其政治手段的原因。
另外在唐代也曾利用来相似的手段来削弱突厥,虽然唐朝没有发动根本性的战役来彻底打垮突厥,可也因为突厥部落内部的分裂引发了突厥的崩溃,才让唐朝赢得了在北方领土的安定。不过进行贸易战还有一个根本原因,那就是想获取更大的利益。
例如汉朝施行铁制品管控以后,其与匈奴贸易的铁制品价格立即飙升,所以在中央集权的王朝中提出的一些贸易政策其后来还是有利于国家的经济发展,并最终达到通过贸易来达到政治目的的手段。
通过利用贸易打压的手段来促使与周边少数民族部落来讲和也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目的,虽然这种和平只是在一种默认的关系之上,可实际上历代中原王朝争取来的和平不过只是缓兵之计,最终还是要与这些少数民族部落分出胜负的。虽然也有唐代的突厥不战而亡的,但内部分裂的产生与中原王朝进行的贸易政策也密切相关。
这种手段一直延续到清代,在应对盘踞西北的准葛尔丹汗国势力,清朝也进行了长期的贸易打压,也正是在这种贸易打压的背景下,准葛尔丹汗国后来不得不依赖于沙皇俄国贸易来维持政权的平稳存在。当然后来清朝还是在军事上取得了对准格尔丹汗国的战争胜利,可是这些少数民族部落却是败而不亡。主因还是因为在贸易上有了代偿,所以才能在残存势力中依然能够生存。
所以在清代以后这种贸易打压的手段便逐渐废除。并不是因为贸易战本身没有效果,而是随着周边大国的崛起让清朝的存在显得不是那么唯一,而贸易也可以与其他大国保持来往,所以清朝后来采取贸易战的效果要远比之前的王朝要来得困难得多,同时也是因为在贸易上的一些政策改进也让后来清朝的贸易并不存在打压,而是通过形成依赖关系来控制这些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
同时在清朝后期对外贸易变得更加复杂,而在那时预防的也早已不再是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而是一个个欧洲大国。对于欧洲大国而言贸易的管控更多的是为资本主义服务的,而不是单纯的政治目的,相反中国千年以来贸易战都是为政治目的服务的。
在明代施行海禁以及清代初期的闭关锁国都是中原王朝通过贸易来实现对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实现控制的理由。而这在清代初期表现得尤为明显,闭关锁国并不是为了停止贸易,而是清朝为了抵御准葛尔丹汗国以及沙皇俄国的入侵所做出的应急性手段,主要目标在于切断准葛尔丹汗国与中原的购粮路线,同时在海上对周边的倭寇也采用了限制贸易的手段。
虽然限制贸易对中原王朝来讲也会有所损害可是对于维持边疆安稳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举,同时也是推动中原王朝实现消除外患的最廉价的方法。所以通过贸易战实现不战而胜是最为廉价的方法,同时清朝为了彻底消除外患还加强了对边疆管理,这也是封建政权为了保持自身稳定从而做出的最大可能的体制内变革。这也是从秦朝到清朝近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中原王朝一直强调重农抑商的政策的原因。
一方面维持自身的物价和货币政策稳定,另一方面就是通过控制贸易来迫使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屈服,至少也是臣服于中原王朝,但实际上真正做到了的还只有明清两代。这也是封建体制走向成熟的标志,但这并不能说中国古代就不重视对外贸易,在明朝中原的隆庆改革就重点在贸易上进行变革,同时也让明朝参与到了世界航海贸易中,这不仅为明朝带来了丰厚财政收入,也维持了一定的国家安定。
三、贸易战可以保证边疆安稳才是根本目的虽然贸易战是稳定国家安全的一个方法,可是从汉朝到清朝初期,中国利用贸易战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利用贸易战来稳定边疆的安全,而这也是贸易战频发的原因之一。另外中原历代王朝所制定的贸易战政策往往不是短期的,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正是因为有了长期的稳定边疆的机会所以才有了后来中国经济长期处于小农经济的状态,同时也无法突破小农经济的范围。
虽然表面上贸易战自宋朝以来贸易已经不再是单纯维持国家稳定的一个手段了,但如果国家要从贸易中获取更大利益,这个时候再采取贸易战已经是损害到了国家的根本利益。因此在贸易战政策的使用上就会更加具体化,而不是一种全盘而论的方式。
其实贸易战的根本目的也只是维持一下边疆的安定,一方面通过贸易战来压迫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继续臣服于中原王朝,另一方面也通过贸易战来获取周边少数民族部落手中的贸易资源。这样一来可以维持边疆经济的良性循环,可是这种循环也仅仅只是一种小农经济模式下的循环,并产生不了后来资本主义兴起后欧洲大陆内的大规模贸易。
虽然不少学者也提出了宋代的大规模贸易理论,可实际上宋朝的大规模贸易与后来资本主义兴起后的大规模贸易还是有根本性的区别的,特别是宋朝还是以抵御北方少数民族入侵为策略,所以第一保障的就是国库够花,也只有足够庞大的经济能力才能维持宋朝的长治久安,并与北方少数民族政权保持长期的对峙。
虽然贸易战仅仅只是中原王朝控制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一个手段,可是这也是中原王朝实现边疆安稳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同时,也要看到中原王朝在以往应对贸易的政策上的改变,特别是在明清两代以后,中原王朝的贸易政策不仅要控制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的崛起,也要增加国家收入,因此这种贸易战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贸易仅仅只是维持边疆安稳的一个手段,而是通过贸易增加财政收入的同时也可通过贸易控制的形式来控制这些少数民族政权,如此一来中原王朝的藩属国便成了围绕中原王朝贸易路线的一个附庸。特别是占据西藏的吐蕃以及占据新疆的东察合台汗国,这些原本仅属于藩属国的地区到了明清两代以后,便逐渐成了中原王朝的一个行省。
到了清代,由于准葛尔丹汗国长期盘踞在新疆所以导致了清朝派遣重兵占据新疆,因此新疆也就此并入中原王朝,不仅如此,这些周边藩属国地区并入中原王朝领土还有利于这些游牧民族政权的生存。
一方面中原王朝需要保障边疆的长治久安,而所在周边的这些少数民族政权也需要大量中原商品,过去总以贸易来往的方式来控制该地区,并在削弱其实力后合并入中原王朝的版图。这也是清朝最终达到彻底消除外患的方法,不仅是通过贸易战来削弱这些少数民族政权的实力,还派遣大军将其合并入中原王朝的领土中。
后来贸易战格局的变化也主要以继续在边疆限制贸易规模以及管控商品出口为主,这也是通过贸易来打压周边少数民族部落的常用手法,而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明朝。从明朝建国到灭亡近三百年的时间中,贸易战可以说是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明朝始终维持着对蒙古各部落的高度控制,一方面是军事上的打压,另一方面就是在经济上控制。
除了限制这些少数民族部落的商品出口数量以外,还限制了交易额,如此一来就能从经济上压制这些少数民族部落,而限制内的出口商品给予,这些少数民族部落更是被捆绑在了中原王朝上,这也让这些少数民族部落更加依赖于中原王朝,便能方便于中原王朝的管控。明朝维持这种基本的贸易战持续了近三百年,而也是在这三百年里周边的少数民族部落中处于经济发展艰难的状态,从而更加依赖于明朝。
对待周边的外患和一些藩属国中国都用过贸易战,其根本目的还是要维持在边疆的稳定,很显然这个政治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达到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国历代王朝的贸易往往只是国家第一种稳定剂,并不是一种刻意要去发展的经济产业,而这样一来中国古代的贸易便开始落后于世界,并且它的单纯性目的也在后来开始逐渐失效,这也是贸易多元化造成的。
参考文献:
《史记》
《资治通鉴》
《清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