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武次位面】： 欧文堡的蓝军旗
近期，中越两国在南海地区的连续动作，再次引发世界关注。4月2日，越南渔船非法进入中国西沙群岛海域（冲撞中国海警船）；4月18日，中国宣布在海南三沙市设立西沙区与南沙区。
▲越南近期动作频频
近年来，随着菲律宾对华态度的转变以及阮富仲主政后越南在南海问题上的适度收缩，南海表面看上去已风平浪静，但事实上，包括西沙和南沙在内的南海各地却暗潮涌动。
▲阮富仲
阮富仲就任越共中央总书记后，从中国崛起对越南、南海乃至整个亚太地区的影响做了深入评估，并逐步完成对南海策略的调整。
这次调整，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反映了其对世界趋势、国际格局的最新认识。今天，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影响越南南海政策变化的内因与外因。
1
政客主战 军人主和
2010年后，随着中国的加速崛起和美国战略重心的转移，越南国内在对华政策尤其是南海问题上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时任越南总理阮晋勇等人，主张借助以美国为首的域外大国来抗衡中国。其甚至在香格里拉峰会上公开渲染中国威胁，并表示欢迎域外大国以维持区域和平为目的的介入。
▲时任越南总理阮晋勇
与此同时，阮晋勇在访俄期间，还为越南海空军订购了价值高达32亿美元的现代化武器，其中就包括6艘“基洛”级常规潜艇、20架苏-30MK2多用途战斗机等装备。
有趣的是，越南军方则主张在中美之间维持平衡，在中越友好的框架下来处理中越之间的南海争端。
▲越南军队比国内政客更了解
当前的南海力量对比
越南军队在看待域外大国介入南海的问题上要显然更为清醒：美国介入南海，短时间内对越南有利，但美国最终很可能以牺牲越南的利益为代价，同中国达成妥协。
如果越南完全倒向美国，最终很可能会成为中美两个大国在南海乃至西太平洋地区博弈的第一个牺牲品。
▲克里米亚事件表明，美国并不会为了
小国的利益而轻易卷入地区冲突
（图为低空掠过美军驱逐舰的俄战机）
一系列经验教训已经表明，面对强大对手，美国往往也不会轻易介入到地区冲突中来，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域外大国的身上，很可能会让越南重蹈乌克兰、格鲁吉亚等国的覆辙。
2
南海“地价”暴涨
是生命线 更是聚宝盆
越南能够获得外部势力的支持，自然与时代背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从当今世界经济排名不难看出，亚太国家的重要性正与日俱增。
以2018年为例，排名第二位的中国，经济总量已超过世界前十大经济体中所有欧洲国家（德、英、法、意）之和，而日本和印度则分别强于德国与意大利，韩国（位居第十二位）也排在西班牙与澳大利亚之上。
▲亚太地区的经济活力决定了
美国战略重心不得不东移
随着亚洲经济的崛起，亚太已然成为世界上经济最活跃的地区。在这个大背景下，美国势必要对全球战略做出调整，其结果就是战略重心的东移。
无论是奥巴马时期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还是当前的印太战略，都是美国战略重心东移的表现（本质上并没有变化）。而南海，则是连接西太平洋与印度洋的重要通道，其战略意义十分重大。
当今，南海是世界原油等能源的主要贸易路线。2016年，全球30%以上的原油海运贸易需要通过中国南海。在日本和韩国进口的原油中，约有90%经过这一地区。
对美国而言，要想维持自身在亚太地区的霸权，就必须掌控南海，扼住东北亚国家的海上生命线（二战后期美国对日本的海上绞杀已证明了其有效性及威慑力）。
在美国看来，一旦中国完全控制南海，则意味着日韩等国（当然也包括中国台湾地区）的海上生命线将彻底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从而导致美国亚太同盟体系的弱化甚至是瓦解，美国最终将在亚太地区退居次要位置。
近年来，越南虽然在南海问题上有适度的收缩，但却始终没有放弃争取域外大国的支持。在“遏制中国”的问题上，越南能够与美国达成默契。对越南而言，将南海水搅得越浑，越有利于越南南海利益的最大化。
而丰富的资源，也是越南看中南海的重要诱因。南海可燃冰的储量巨大，据估计，其相当于690亿吨油当量（整个中东地区的石油储量不过1000亿吨）。
▲南海海底蕴藏着大量的可燃冰
中国南海的可燃冰储量约占全球的70%，这意味着，可燃冰资源的聚集程度可能要超过当今的石油（中东地区聚集了全球三分之二左右的石油资源）。因此，南海未来不排除会成为“新能源时代的波斯湾”。
当然，目前全球对可燃冰进行商业化开采，还面临着不少难题和风险。但无论如何，水下埋藏着白银一般的宝藏，必定会招致域内国家的垂涎。
▲中国“南海5号”石油钻井平台
在新能源时代，若南海真能成为波斯湾，相信任何一个域内国家都会希望自己是其中的沙特，而这也注定了越南不会主动放弃南海利益。
据越南媒体报道，今年初，越南已决定成立一个国家指导委员会，该委员会计划在2030年前实施越南的海洋经济发展战略，2045年达成目标。
事实上，早在2018年10月，越南党中央“以2030年海洋经济战略发展为重点”、“以2045年为愿景”的第36号决议就已正式实施。据悉，越南已设定了使海洋经济占国内生产总值（GDP）58%的目标。
而该决议中的另一个重要目标，就是到2045年，让越南成为一个强大的海洋国家，并能解决国际和地区的海上问题。
▲被越南占据的景宏岛
南海是聚宝盆不假，但海洋资源是越南侵占南海岛礁的唯一原因吗？当今关于越南的南海政策，人们多将视线聚焦在资源的争夺上，事实上，抢占南海岛礁对越南而言还具有另外的意义，那就是改善其不利的地缘环境。
▲越南的地缘状况并不理想
（易陷入首尾不能相顾的尴尬境地）
越南的国土呈S形，虽然南北的长度可达1600公里，但东西最窄处却只有50公里，甚至不及我国的上海市（约100公里）。
其与南美的智利、北欧的挪威并称世界上最狭长的三个国家。由于严重缺乏战略纵深，越南在历史上也常被外敌从中部拦腰截断，导致其首尾不能相顾。
▲越南糟糕的地缘状况还曾给
中国的西南地区带来战祸
纵观近现代史，越南可谓吃尽了地缘劣势的苦头。在中法战争正式爆发前的1883年8月，法军就曾以军舰进攻越南中部，直逼越南都城顺化。当月底，就迫使越南签订了《顺化条约》，从而取得了对越南的“保护权”。
而若能控制南海的部分岛礁，则可以大大拓宽越南东西向的战略纵深（南北向显然是够深了），这将大大延长本国对于外部（海上）威胁的预警时间。
▲被越南占据并经过扩建的南威岛
例如，在非法占据了南沙群岛的南子岛后，越南的“战略纵深”因此得以向东南方扩展近550公里（超过了上海到韩国济州岛的距离），从而大大弥补了其在地缘方面的劣势。
3
中国崛起带来的影响
近年来，随着国力的迅速提升，中国维护南海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能力和决心均有所增长，使越南不得不对此做出必要的调整。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前，我国的海空力量无法有效覆盖南沙海域，因此不能有效遏制越南的扩张。南沙群岛距离海南岛超过1000公里，海军舰艇从基地出发要两三天才能抵达。
▲中国海军歼-6战斗机1991年
进驻新建的永兴岛机场
由于距离上的优势明显，再加上当时我国的海空力量严重落后，越南军队即便只装备F-5E、苏-22M4这样的老式战斗轰炸机，也能对我国海军舰艇构成很大威胁。
▲越南军队装备的苏-22M4
超音速战斗轰炸机
1988年南沙海战期间，由于我军作战飞机的航程有限，海军作战舰艇又不具备现代防空作战能力，迫使我军不得不制定“快打快撤”的方针，以确保在越军飞机抵达战场前撤出交战海域。
▲鹰潭舰在1988年南沙海战期间是
我军唯一配有舰空导弹的舰艇
同样由于距离的问题，我军在装备了苏-27等长航程作战飞机后，飞抵南沙依然会面临滞空时间不足的问题。距离难题，导致我军即便拥有更好的装备，也仅仅能够用于弥补在距离上的劣势，而难以形成相对于别国的优势。
在距离问题解决之前，先进装备所具有的优势，也会因此大打折扣甚至是直接归零。不难看出，地利，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成为越南敢于同中国在南海特别是南沙地区叫板的“天然本钱”。
▲拳头并不能取代国际法
但武力却是必要的谈判筹码
然而，情况在2015年前后出现转机。在中国南海（包括西沙、南沙）岛礁相继扩建以后，南海地区（特别是南沙地区）的态势几乎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
▲永暑岛
在新建了三座机场后，越南前往南沙的距离优势在转眼之间就被几座人工岛所抵消，这直接导致了越南在南沙维护既得利益的基础（即地理优势）被动摇，这也成为当前越南在南海问题上不得不做出调整的一个重要原因。
▲岛礁扩建极大地改变了南海
特别是南沙群岛的态势
岛礁机场不仅让中国在南沙“多了几艘不沉的航母”，由于跑道长度足以起降大型飞机，空中预警机、反潜巡逻机甚至是战略运输机在必要时均可进驻，而这是部署三艘航空母舰也达不到的效果。
对南沙岛礁的扩建，极大地改变了我国在南海地区的不利态势。
总体而言，中国的崛起对越南南海策略的调整起到决定性作用。中国海空力量的迅速现代化，使越南丧失了通过武力夺取西沙群岛的最后希望，而南海岛礁的扩建，则彻底动摇了其维护南沙“非法所得”的根基。
4
透过现象看本质
合理预判南海未来
很显然，在南海问题上，越南当前只是选择性地援引国际法，强调对其有利的部分（专属经济区及大陆架制度），同时极力回避或否认对其不利的历史事实。
▲越南占据的南子岛就如同是
经过窃贼多次转手的赃物
仍以南子岛为例，1971年，该岛先是被菲律宾抢占，1975年，南越又从菲律宾手中夺走（通过开“联谊运动会”的方式上岛）。北越统一越南后，又从南越手中继承了该岛。
为此，越南不惜重新定义南越政权的法理地位，以便为越南占据南海岛礁寻求合法性依据。近年来，越南逐渐开始为南越政权正名，甚至以“越南共和国”取代“西贡伪政权”的称呼，其目的不言而喻。
▲菲律宾的转变也对越南造成一定影响
（图为阮富仲同杜特尔特会面）
但随着中国国力的增强，越南在南海地区势必要进行战略收缩，但我们也必须看到，这一变化对中国主权与海洋权益的维护也会带来新挑战。
通过观察近期与越南相关的一系列事件，我们不难看出，越南的南海策略并没有向有利于我国的方向发展，更没有出现国内个别媒体乐于见到的结果，因此我们不能过于乐观。
▲越南在极力维持南海现状
在越南深刻认为到中越两国实力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越南极有可能转而发挥自身优势，进一步利用舆论宣传广泛争取国际同情。
但域外大国介入南海显然是为了制衡中国，其虽然能在南海问题上给予越南支持，但从长远来看，西方势力对越共的执政地位也会构成潜在威胁，颜色革命已是前车之鉴。
▲域外势力介入是否会引狼入室
越南显然还需权衡
越共中央军委机关报总编辑阮玉辉少将就曾表示：“美国介入南海可能给越南解决地区争端带来益处，但同时也可能给西方势力介入东南亚并对我们进行（颠覆性）破坏创造机会。”
不同于菲律宾，越南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疏远中国而倒向美国，对越南而言，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河内市民在挑选春节年货
其次，无论是从地缘政治还是经济文化角度看，中国无疑都是对越南影响最为深刻的大国。中国是越南第一贸易伙伴，越南在经济上离不开中国。
▲越南当前经济高度依赖中国
（越南首都河内夜景）
从战略态势上看，越南的南海策略将逐渐变“北守南攻”为“北弃南守”，即在西沙地区逐渐放弃“主权”要求，而在南沙地区则继续争取国际同情和域外大国支持，推进南沙问题的国际化，以确保其既得利益不受损害。
但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越南对于开展中越南海对话将表现出愈发强烈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这并非是我国的一厢情愿，而是由南海的现实情况所决定。
由于当前我国已具备对南沙海域进行全域实时管控的能力(过去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即便中国在未来不采取武力收复行动，也完全能够有效阻止越南等国在该海域的任何非法开发活动。
▲中国如今已具备全域实时
管控南沙海域的能力
必要时，我国甚至可以根据实际需要来决定是否在相关海域划设防空识别区。一旦实施强力管控，将大大限制越南在南海的活动空间，这是越南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对越南而言，若不能正常开发南海资源，抢占岛礁的意义也就丧失了大半，更不可能实现其所谓的“2030年海洋经济战略”。
届时，越南将不得不与中国就南海问题进行谈判。未来究竟是双赢还是对抗，越南必然会做出一个最合理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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