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美国大选投票日1周左右，拜登全国民调领先特朗普近8个百分点。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之前的一篇文章写道，拜登当下的民调数据是1936年以来的总统候选人中最好的，因为几乎没有候选人可以在距离大选20天左右保持领先5个百分点以上并获得50%以上得票率。但如果着眼关键州的选情，特朗普也并非毫无翻身余地，在关键州拜登的领先优势正在缩小。

更何况16年大选令人出乎意料的“前科”摆在这里：民调落后的特朗普比希拉里少280万张普选票，却在最后关头拿下关键州、赢得了更多选举人票，成为美国历史上五位输了选票却入主白宫的总统之一。当时特朗普“通吃”了6大关键摇摆州，而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特朗普在这6大关键州的民调落后幅度甚至还要小于4年前。

美国大选民调的“失误”会否重演？关键州的战场结局将如何上演？未至大选当日，鹿死谁手都尚未可知。不过，在总统电视辩论上的民调变化确有在“复刻”当年。2016年三场辩论后，认为希拉里赢得辩论的人群比例逐渐缩小，从35个百分点降至13个百分点。相似的情况在今年再次上演，两场辩论后认为拜登获胜的比例下降了18个百分点。

拜登全国民调领先，但关键州与特朗普的差距在缩小

美国政治数据聚合网站Real Clear Politics综合各民调数据显示，整体民调上拜登一直保持显著优势，尤其在拉丁裔选民中。但一些民调显示，拜登在拉丁裔选民中的受欢迎程度并不如他的前任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比如2012年的奥巴马或2016年的希拉里。

（图：2020年美国大选特朗普和拜登全国性民调数据；数据来源：Real Clear Politics）

（备注：计数为来自不同民调的平均值）

2019年10月底，美国众议院正式开启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特朗普的支持率一度从43.4%降至41.9%。与此同时，拜登支持率持续上涨，领先特朗普10.2个百分点。但随着弹劾案开启的时间越来越久却收效甚微，其后续影响力持续下降，舆论不再对成功弹劾抱有期望。特朗普的支持率很快回升，今年初与拜登的差距缩小至不到5%。

今年5月中旬，特朗普支持率开始大幅下降，一直持续到7月中左右。在这期间，美国新冠病例攀升，非裔男子弗洛伊德遭暴力执法致死引发的种族抗议也开始席卷。

（图：重大政策及新闻事件节点与候选人民调数据对比；数据来源：Real Clear Politics）

（备注：括号内为当前事件与上一事件当日的民调变化对比）

相比全国民调，摇摆州的民调“看点”就更多了，因为它看起来让特朗普“有机可乘”。自今夏以来，拜登在关键摇摆州的民调领先优势就在缩小。

16年大选特朗普“通吃”6大关键州，如今其6州民调落后幅度甚至还小于4年前

在美国，长期支持某一政党的州被称为“铁票仓”，而没有长期偏好、两党势力较为均衡的州则为摇摆州，摇摆州往往是大选致胜的关键。4年前，选前民调落后的特朗普未能赢得多数普选票，但他最终拿下了6个关键摇摆州，通过赢得过半数的选举人票而入主白宫。

在美国大选采用的选举人团制度下，每个州依据人口拥有不同数量的选。入主白宫需要至少270票，全国一共538张选举人票，而6大摇摆州占了101张。这6大关键摇摆州是：威斯康星、密歇根、宾夕法尼亚、亚利桑纳、佛罗里达和北卡罗来纳州。

在距离大选投票日2周左右的时候，特朗普在这6个州的民调平均落后拜登3.9个百分点。

不过在4年前的这个时候，特朗普民调比今年的落后幅度还要大，其6州民调落后希拉里4.4个百分点。然而最后，特朗普却在16年大选中6州“通吃”，甚至在希拉里一度大幅度领先的威斯康星、密歇根和宾夕法尼亚州，特朗普也以微弱优势拿下。

而值得人们注意的是，就在不久前（当地时间27日），特朗普在关键州佛罗里达的民调数据突然反超拜登0.4个百分点。

有数据统计显示，自1980年以来的历届美国大选中，10次中有9次是摇摆州合计获胜的候选人最终赢得了大选。

（图：历史数据：赢得关键摇摆州的总统候选人都赢得大选；数据来源：界面新闻，公开资料等）

除以上6大关键摇摆州以外，俄亥俄州也处在一个较为关键的位置，该州拥有18张选举人票。特朗普16年在俄亥俄州以8个百分点大比例胜出；而今年截至选举日前两周时，特朗普仅以3个百分点领先拜登。更值得注意的是，特朗普今年在俄亥俄州的领先还是一场“逆转”，之前一个月拜登都在该州领先约5个百分点。

谁赢了辩论？民调：近六成认为拜登获胜，辩论后特朗普支持率反下跌

今年的首场总统候选人辩论在开场不到20分钟即陷入一片混乱，主持人华莱士不得不持续“喊停”特朗普：“总统先生，你要辩论的不是我，是他（拜登）。”拜登更是忍无可忍叫特朗普“闭嘴”，并称之为“小丑”。

据统计，整场辩论中特朗普驳斥拜登15次，拜登驳斥特朗普4次，特朗普一共打断他人73次。

这场“大混战”后，美国总统辩论委员会史无前例的增加了一条“闭麦”新规，以保证候选人做2分钟陈述时不被对手打断，让辩论在允许双方平等表达的基础上有充足空间讨论政策分歧。也或许是因为首辩后不那么尽如人意的民调反馈，特朗普在终辩转向一个克制冷静的态度。

那么，这两场风格迥异的辩论到底谁输谁赢呢？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公布的由美国独立研究机构SRSS统计的民调显示，在不考虑选民本身倾向性的基础上，两次都有近六成的人认为拜登赢得了辩论。但对比两场辩论，认为拜登获胜的人群比例却有所下降。

（图：民调：谁赢了首场总统辩论；数据来源：CNN/SRSS）

（图：民调：谁赢了终场总统辩论；数据来源：CNN/SRSS）

总体而言，人们普遍认为“拜登赢得了辩论”。两场辩论后拜登的支持率都有所上涨，尽管上涨幅度不大（1至2个百分点），但比起特朗普辩论后支持率反倒下跌的状况已经算如意了。

（图：两场辩论前后候选人支持率变化；数据来源：CNN/SRSS）

终场辩论后的民调显示，73%的美国人认为拜登对特朗普的攻击和批评是合理的。由此可见，受今年新冠疫情、经济衰退、种族主义抗议等因素影响，美国国内对现行政策的感观或确有摇摆。相比之下，只有50%的人认为特朗普对拜登的攻击是合理的，而这或许还要得益于“十月惊奇”事件。不久前拜登及其子亨特·拜登被曝出与乌克兰相关的负面新闻，也使得国家安全议题在终辩成为焦点。除此之外，种族主义、新冠疫情、最高法院大法官任命也都是今年争论的焦点。

对比历届大选总统辩论：16年三场辩论特朗普都曾被认“输给”希拉里

对比16年辩论后民调数据，我们会发现一个异曲同工之妙——三场辩论中特朗普都被认为输给了希拉里。然而有趣的是，最终大选的赢家却并非民调认为的辩论“胜者”。

2016年三场总统候选人辩论中，民调显示分别有62%、57%、52%的人认为希拉里赢得了辩论。相比之下，认为特朗普在辩论中获胜的人数占比仅为27%、34%和39%。不过与希拉里的辩论“胜率”持续下降相反的是，认为特朗普赢的人数占比在三场辩论中逐渐增多。

再往前对比，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在2012年和2008年的总统候选人辩论中，几乎每一场均被更多人认为赢得了辩论，且支持率逐场攀升，最终奥巴马也连续两年顺理成章赢得了大选。但在2004年的选举中，谋求连任的小布什三场辩论均被更多人认为输给了里克，但最终小布什以领先2票选举人票的优势在大选中“险胜”。与特朗普一样，成了一位输了普选票却入主白宫的美国总统。

（图：历届民调：谁在总统辩论中胜出；数据来源：CNN/SRSS）

提名大会特朗普演讲时长超拜登 收视率却低于民主党

尽管特朗普在共和党提名大会第四晚演讲近1小时，远高于拜登在民主党提名大会的演讲时长，但根据美国尼尔逊机构的统计数据，共和党提名大会的收视率4晚中有3晚低于民主党。相比而言，2016年共和党提名大会（提名特朗普）的收视率却是高于民主党（提名希拉里）的，前者为3200万，后者为2980万。

（图：美国两党提名大会收视率对比；数据来源：尼尔逊）

对特朗普而言，提名大会数据更严峻的一面是，ABC News/Ipsos 的民调显示，特朗普的支持率并没有因为共和党代表大会而提升，反倒下降了1个百分点，这一现象竟与两场辩论前后的支持率变化如出一辙。

（图：两党提名大会前后候选人支持率变化；数据来源：ABC News/Ipsos）

疫情影响下的邮寄投票：年长选民投票率高，拜登更获银发族青睐

受疫情影响，今年大选投票面临众多变数。根据ABC News/Ipsos的民调数据，近2/3的美国人不满意特朗普的抗疫政策。人们对疫情的担忧甚至已经超过长久以来关注度高居榜首的经济议题。盖洛普民调显示，截至2020年9月，只有9%的美国人认为经济是美国当下面临的最重要问题。相反，25%的美国人认为新冠疫情应该是焦点，另有25%的人认为政府领导力有待提升。

（图：对特朗普抗疫措施满意的选民比例；数据来源：ABC News/Ipsos）

新冠疫情重置了今年美国大选的议题。拜登一直在营造自己更具能力应对公共卫生危机的形象，接连炮击特朗普抗疫不力。共和党也正试着重新定义这场辩论，通过国家安全、外交政策等议题转移人们对疫情的关注。

疫情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影响就是改变了今年大选的投票方式。预计在今年选举中，83%的美国选民有资格以邮寄方式投票。

而年长的选民则更容易获得邮寄投票资格。虽然一般州对邮寄选票的对象限制较少，但部分州只针对特定人群开放邮寄选票资格，比如德州。因此有预测称，年长选民今年的投票率比起往年不会大幅下滑，甚至可能增长。

年长选民一向较为可靠，其投票率远高于35岁以下选民。在2016年大选中，特朗普在银发族选民群体中完胜，支持率比希拉里高9%。但按照目前民调，比起当年的希拉里，拜登获得了更多银发族的青睐。而且，美国皮尤研究中心调查发现年长选民对新冠议题重视度更高，这也导致该群体中不满特朗普、支持拜登的比例可能更高。

（图：历届大选中不同年龄段人群投票比例；数据来源：U.S. Elections Projects）

截至今年10月25日，美国已有超5947万人提前投票，远超往年同期投票比例，预计今年的投票将创新高。有人说，此次美国大选将“影响全球未来数十年”。

以上所有对特朗普不利的民调数据表明，特朗普的支持者票仓并未扩大。不过，民调数据的研究主体是全美民众，而真正决定大选结果的是选举人票。有说法称，全国性的民调能够探知两位候选人在全国范围内的受欢迎程度，但不一定能准确预测谁能赢得大选。这或许是为什么在2016年8月，民主党民调如日中天，《纽约时报》甚至形容特朗普竞选团队“分崩离析”，最终却是特朗普入主白宫的原因。

【参考文献】

美国总统大选2020：民调是否依然可信 专家分析如何看懂，BBC中文网，2020年8月

美国大选：2020民调 特朗普或拜登谁领先？BBC中文网，2020年8月

美国大选：新冠焦虑情绪将如何影响选情，BBC中文网，2020年9月

美国大选最新民调追踪：拜登和特朗普谁领先？FT中文网，2020年10月

2020 Debate Reaction Poll，CNN，Sep.29./Oct.22, 2020.

Voter Turnout Demographics，U.S. Elections Projects，2020.

CNN Poll: Biden wins final presidential debate, CNN, Oct.23, 2020.

FOX NEWS POLLPublished 5 days ago

Fox News Poll: Trump gains in Ohio, Biden ahead in Michigan, Pennsylvania, Wisconsin, FOX News, Oct.22,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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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