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岸边，享受春天的男人

惊蛰前，北京下了一场雨，解冻不久的地面散发出春天泥土的气息……绿色与生机再次回归

本文首发于南方人物周刊2020年第8期

图、文 | 本刊记者 姜晓明

编辑 | 方迎忠 郑洁

全文约1095，细读大约需要3分钟

惊蛰前，北京下了一场雨，解冻不久的地面散发出春天泥土的气息。

在小区的鹅卵石甬道上，一条蝴蝶幼虫在迟缓地蠕动，它尚未适应初春的寒意。一只叫路易的贵宾犬贴着它嗅了嗅，然后胆怯地哼叫了两声。远处，主人在唤它，透过口罩发出的召唤有些含混不清。

枯黄的草坪上泛着星星点点的嫩绿，一只喜鹊正在桑树下专注地翻找枯枝。路易飞速地穿过草坪，四只爪子上套着白色小皮鞋。喜鹊扑棱棱飞起，嘴里衔着一根细长的枯枝，冲向半空，又趔趄着落在马路对面的一棵白杨树上，它那搭建了一半的巢就坐落在最高的树杈上。白杨枝上的褐色芽孢已开始鼓胀、变黏。

初开的迎春花点缀在放射状的枝条上，一簇簇二月兰分布在花池的各个角落。

绿色与生机再次回归。

一周后，小区幼儿园门前的那株玉兰花开了，仿佛枝形烛台上的烛火，一朵朵白得炫目。每年这个时候总有孩子和家长从树下经过，今年幼儿园静悄悄的。也许等不了太久，就会重新喧闹起来。

天一天比一天亮得早。正午的太阳更高了，影子变短了。

土地变得松软而温暖，蚯蚓在地下醒来，将一团团黑色粪丸排出地面。樱花和连翘相继开了，随后是桃花和丁香。

春分后，公园的停车场停满了车，很远就能听到孩子们嬉闹时发出的尖叫声。

樱花树下，有人支起了帐篷，有人拴上了吊床，有人在练瑜伽。

一个蹒跚走路的孩子，一次次扯下奶奶给她戴的口罩。两个小男孩儿伸着胳膊在垂柳下蹦着高，他们在够风中飘摆的柳枝。一个短发姑娘抱着一只灰猫坐在长椅上晒太阳，长椅下的阴影里，青苔在秘密生长。

一条尚未通车的马路变成了游乐园。空旷的柏油路犹如一个巨大的舞台。

一个小伙子在跳绳，绳哨声呜呜作响，一对还穿着冬装的老夫妇停下脚步：“有20了吗？” “21了！”

几个孩子和大人在玩扔沙包游戏，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地上一只挎包里传出音乐——许巍的《世外桃源》。

湛蓝的天空上，五颜六色的风筝在飞舞。

一场疫情之后，人们似乎格外珍惜这个春天。

孩子们的滑板车比赛

一对跳交谊舞的中年人

草坪上晒太阳的男孩

打牌的姥爷和外孙

滑板少年

扔沙包游戏

折柳枝编帽环的母子

聚在马路边的小学生

放风筝的情侣

看风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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