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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朱啸虎:我想回到过去找张一鸣聊聊

时间:2021-07-23 17:31来源:网络整理 浏览:
多年以后,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朱啸虎站在上海交通大学的校园里,依然会庆幸,他在那场大学生创业的比赛中认识了张旭豪。饿了么的张旭豪拉开了朱啸虎投资

多年以后,金沙江创投合伙人朱啸虎站在上海交通大学的校园里,依然会庆幸,他在那场大学生创业的比赛中认识了张旭豪。

饿了么的张旭豪拉开了朱啸虎投资移动互动网的序章,后来朱啸虎又投资了滴滴、ofo,这些明星项目使得朱啸虎在中国创投圈声名鹊起,被称为可以自造风口的投资人,但这些项目也带来了争议,因为都曾被打上“烧钱”和“泡沫”的标签。

一个北大创业者曾说,创业者都是时代的创业者,机会也都是时代赋予的机会,像外卖、网约车、共享单车这样日均千万次单量的机会,风口可能五年才有一个,错过一个想撞上下一个又谈何容易。

这三个风口朱啸虎每一个都抓住了,毋庸置疑,投资人也是时代的投资人。对此,朱啸虎从不避讳,“我感谢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给了我们很多的机会,没有这个时代我觉得我不可能取得今天的成功。”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其间夹杂着诸多的偶然与必然。

在成为独角兽捕手之前,朱啸虎创业8年,并不成功,在投饿了么之前,朱啸虎已做了4年投资人,这是朱啸虎的慢时光。那些慢时光和投资张旭豪之后的快时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而这种反差是呼啸而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带来的,朱啸虎也因此被送上了浪潮之巅。

朱啸虎在接受腾讯新闻《财约你》的专访时,剥离了被外界神话的那一部分,还原了其间的偶然性,也讲述了其间诸多的必然性。为什么是朱啸虎?众所周知,投资人之间比拼的是思维和认知。坐在交大校园树荫下的石凳上,朱啸虎和我们谈起他的过往、现在和未来。

对话朱啸虎:我想回到过去找张一鸣聊聊

撞上风口的张旭豪

4月末,上海交通大学徐家汇校区梧桐道上,绿意盎然。两排粗壮的法国梧桐树冠相接,形成一个U字,阳光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斑斓闪烁,年轻的学子们轻快的走过,整个梧桐道不长却很安静,像一幅意境静谧的油画。

一身休闲装扮的朱啸虎出现在上海交通大学,朱啸虎在校园中漫步。朱啸虎看上去亲和,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自带笑意。这与商业报道中那个那个张扬、高调、时常制造冲突的朱啸虎相去甚远。

在一些跟朱啸虎谈过融资的创业者看来,朱啸虎惜字如金,他看中的项目,基本都“思路清楚”,“想明白了”,他没看中的项目,也就两个字“不行”。朱啸虎觉得自己是一个保守型投资人。

朱啸虎和《财约你》讲起了当年投资饿了么的诸多往事。对早期项目来说,更多的是投人,饿了么张旭豪非常符合朱啸虎对创业者的期许,诚实,有进攻性。

当时的张旭豪在上海交大读研究生,他在2008年创立饿了么。为了缓解创业期间的现金流困境,张旭豪四处参加创业大赛。朱啸虎和张旭豪相识于2009年上海交大的一场创业大赛,朱啸虎是评委,他觉得张旭豪的逻辑思维特别清晰,给了他一等奖。

朱啸虎还给了张旭豪一张名片,让张旭豪半年毕业后去找他。半年后,张旭豪并没有找朱啸虎,他找到了美国Uber的A轮投资人,后者在美国投资了美国最大的外卖网站,这位投资人不投中国,他把张旭豪的商业计划书转给了朱啸虎。

兜兜转转,朱啸虎找到张旭豪,“你怎么不来找我,我有兴趣投的”。2011年金沙江投资了饿了么100万美金,资金是一点一点追加的。“那时候饿了么只覆盖了上海交大闵行的校园,我给你25万美金,先把复旦大学覆盖了。”朱啸虎说。

在朱啸虎看来,那时候的饿了么很小,与风口无关,有一个需要交代的背景是:2010年,智能手机iPhone 4诞生,世界真正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新的时代就会带来新的机会,而iPhone 4给移动互联网的创业者带来的是大片的空地。互联网连续创业者陈一舟曾告诉作者:“PC互联网上第二拨创业者肯定比第一拨更难成功,上一拨创业时,哪里都是空地,你占一片就可以。”

而饿了么的张旭豪则误打误撞进了移动互联网的风口。

拿了金沙江的投资后,张旭豪稳扎稳打的夯实外卖市场,直到2014年,张旭豪也迎来真正的考验,阿里旗下的淘点点、美团网的美团外卖和随后百度旗下的百度外卖先后进场。激战后,饿了么与美团成为外卖市场的两大玩家。

如果说朱啸虎投中饿了么,押中外卖这个风口充满了偶然性,但滴滴的投资自始至终都体现了朱啸虎对趋势前瞻性的判断。“出行我们先选好了本地出行赛道,然后再去找项目”,朱啸虎对这点很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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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朱啸虎就在看本地出行,金沙江团队跟了易到两周后,就发现不行,每个星期的易到业绩都在他们销售预测的20%之下。朱啸虎得出一个结论:本地出行这个赛道还没有成熟,需要去教育市场,因此开拓起来很慢。

朱啸虎对本地出行的判断得到了易到创始人周航的印证。“可以说易到就是这么一路探索过来的,曾经在很长时间里我们非常的孤独,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整个行业没有竞争者,就只有我们一家。”周航曾告诉作者。

除了易到,朱啸虎后来还看了摇摇专车,但创始人团队的战略很摇摆。“我们也看到了快的,是一个游戏公司孵化的,整个团队没有CEO,很难投进去。”

“谁人不识朱啸虎”

2012年11月,朱啸虎在微博上联系到了滴滴的程维,第一次见面,朱啸虎被晾在程维的办公室外等了半个多小时。就是这个年轻人,他后来收购了Uber中国,也就是张旭豪最初给饿了么找的投资人,他投了Uber,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滴滴的创始人程维想的很清楚,早期只专注做出租车。“这个策略我们是喜欢的,也是符合中国国情的”,朱啸虎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先利用传统的这个行业的力量,然后为消费者提供比较好的服务。占领了市场之后,然后再升级提供更好的专车服务。”

二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朱啸虎就决定投资了。当时的滴滴公司的钱已经快花完了,程维见了20多个投资机构,但都被拒绝了。朱啸虎和程维见面后一周时间,TS(投资意向书)就定下来了,朱啸虎这个投资速度,一度,程维都觉得朱啸虎是个骗子。

滴滴和快的为了争夺市场,开始了疯狂的补贴大战。2015年9月,《金融时报》援引普华永道的一份报告称,滴滴、快的和优步,每年要拿出10亿美元来补贴乘客和司机,截止2014年9月,滴滴亏损了3.05亿美元,快的亏损了2.66亿美元。

2015年2月14日,滴滴和快的在资本的压力下合并,整个出行市场格局初定。

那一年创业潮如火如荼,在中关村创业大街上,一个段子是一个保安说自己要做外卖,在一个月内拿到了几万块钱投资,几个月后,钱用光了,换一个方向再来拿钱。

2015年,也发生了4次大并购——滴滴快的、去哪儿携程、58同城和赶集网、大众点评和美团。2015年年初的滴滴和快的的这起大并购,使得作为早期投资人的朱啸虎在中国风投圈风头一时无二。

在金沙江投资ofo的案例中,亦可以窥见这种成名带来的便利性。投完滴滴后,金沙江一直在考虑最后一公里的问题。

2016年1月26日,金沙江的合伙人罗斌去北大找人吃饭,看见到处都是黄色的小单车,就打听到是北大的学生创业,感觉是一个好的投资机会。当天下午3点,罗斌就发了一封邮件给ofo的创业团队。双方约定了第二天上午10点,国贸三期56层见。

有媒体曾问罗斌,你写邮件,不担心ofo创始人戴威不理你吗?罗斌回复:还有创业者不知道金沙江,不知道朱啸虎吗?

第二天一大早,戴威来到金沙江办公室见到了罗斌,也见到了金沙江负责人朱啸虎,聊了20分钟后,对方开价1000万美金。犹豫中,戴威来到国贸地下商场,搜了下金沙江创投 Allen,看到照片才知道对方是朱啸虎。

戴威走后,朱啸虎告诉罗斌,这个项目一定要投。

戴威最初的想法也只是在校园实施共享单车计划。2016 年 ofo 逐渐向全国 20 多个城市的 200 多所高校推广。2016年5月,ofo原本打算等到C轮时再引入腾讯,腾讯最终转投了摩拜。为了迎战摩拜,ofo重开校门,融资速度进一步加快,从A+一路到了B、B+、C轮。

朱啸虎也积极帮助戴威进行下一轮融资,滴滴的天使投资人王刚,真格基金,还有退出饿了么后的张旭豪,张成立的元璟资本也出现在ofo的投资名单中,就连软银的孙正义也差点出现在ofo的投资人名单中。

“戴威的两个误判”

2017年6月左右,软银孙正义准备领投18亿美金给ofo共享单车,做了一个尽调报告。这个尽调报道揭露了明星企业的灰暗面,因此软银最终也没有出现在ofo的融资名单里。

“孙正义看过尽调报告后,觉得单独投ofo风险还是比较大的,而且财务管理上会有许多问题。”朱啸虎阐述,“我觉得他(戴威)更多的是一个误判,投资人对ofo管理混乱程度的容忍度的一个误判,他总觉得投资人会接受这个现状的,没有投资人能接受那样一个尽调报告”。

孙正义表示:如果两个公司合并以后,又有一个扎实的管理层,他还是愿意投的。当然,朱啸虎和孙正义一样,也希望促成ofo和摩拜的合作。

“摩拜和ofo再继续打消耗战没有意义,这样对双方损伤都非常大。在还没有打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合并需要大智慧和大格局。”2017年12月,扬言三个月结束战争的朱啸虎改口了并表达希望二者合并的愿望。

“那段时间,投资圈也有声音,合并与否,应该创始人说了算,投资人不应该表态。这个时候又继续造成了戴威的另一个误判,也有投资人不支持合并,但其实投资人内部的是有共识的,必须合并。有些不支持合并的投资人只是给机构做个PR而已”,朱啸虎回忆。

“戴威对合并有很大的抵触情绪,他很在意控制权,这是最后没有合并的最重要的原因”。朱啸虎坦陈。2017年12月18日,戴威说,“非常感谢资本,但资本也要理解创业者的理想和决心,创业者应该与投资人良性互动”。

朱啸虎则回应:“最讨厌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创业者。”朱啸虎告诉《财约你》,“在最后三四个月,我个人花了很大的力气在促成合并的发生,但确实很遗憾,非常遗憾”。

同为学生创业,戴威和张旭豪,一个共享单车梦碎,一地鸡毛;一个套现离场,亦是风光无限(2018年,张旭豪的饿了么以95亿美金的估值卖给了阿里)。

在朱啸虎看来,这种结果也并不意外,“张旭豪的经历更丰富一些,创业10年,有几次融资很困难,有半年时间,他个人压力非常大,因此张旭豪对商业规则更尊重一些,也更尊重投资人的利益,因此,他选择了并购退出。”

这对张旭豪来说,也是一种妥协。一度:张旭豪的梦想是,“我就想着独立发展,最终有一天能去敲钟、能去上市,能把这个事情做到中国第一。”而戴威和张旭豪有着差不多的梦想:“终有一天,我们今天的ofo会和Google一样,影响世界。”

“戴威就花了两年时间,就大红大紫了,我觉得他融资经历太容易了。”朱啸虎阐述。合并无望的朱啸虎悄悄向阿里转让了自己持有的股权得以释放。这次股权释放使得朱啸虎在投资圈备受争议:不支持创业者梦想,一个只懂套利的的资本家。

但也有95后的投资人告诉作者,“朱啸虎的行为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他的这次退出也很优秀,及时止损,他是ofo投资中唯一的赢家,站在道德的高地上评价投资人本身就很可笑。投资人要对LP负责,朱啸虎当时的做法堪称完美。”

一个时代结束了

共享单车之后,朱啸虎还投资了共享充电宝,共享衣橱。

看经济模型,能不能够盈利,这是朱啸虎投资中的一个准则。在朱啸虎看来,ofo的这笔账可以算的过来。第一次看到ofo时,简单的校园模式一天可撑起200万单,一年收入3亿多元人民币,利润3000万-4000万元。在A股上市没问题。

从ofo的案例可以看出留在朱啸虎身上的工科生的烙印——偏逻辑分析,重商业模式的计算。当然,面对整个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即使是朱啸虎,也有算不过来帐的时候,朱啸虎因此错过了张一鸣。

他曾对媒体说,“那时候,新浪的市值不过30亿美元。5000万美元的估值投一个移动端的新浪,你让我怎么赚钱?”今日头条的错过使得朱啸虎印象非常深刻,他觉得不能以固定的眼光看问题。

时至今日,这种错过的遗憾对朱啸虎来说,深入骨髓。《财约你》问朱啸虎,“如果穿越时空和历史上的一个人对话,你想和谁对话?”朱啸虎的回答是:“投张一鸣”,并对他说,“一定给我个机会。”

当然,不仅仅是针对错过的,投中的那些案例,朱啸虎亦有反思。

“在中国,打车和外卖是最典型的两个案例,都需要靠资金量来获胜,我觉得从打车外卖开始,终于社区团购是个很好的事情,这个时代应该翻篇了。这个时代中资金的效率也不高,对创业者也不那么友好。公司还是应该回到运营,把产品做到极致,”朱啸虎认为。

而在中国,海量资本使得共享经济的风口效应凸显,背后则是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呼啸而来。饿了么也好,滴滴也罢,还有共享单车。海量资本涌入风口,资本轻车熟路,擅长打造独角兽,也已经形成一套成熟的模式:烧钱→竞争对手洗牌→垄断市场→合并→估值越来越高。

早期投资人乐见其成。

“中国的O2O公司(Online To Offline)靠补贴、免费竞争,烧钱太厉害了,累计融资额都是几十亿美金,百亿美金,造成了早期投资人股份稀释的很厉害,为了市场份额的增长,这种情况的出现我们是愿意的”,朱啸虎说。

2016年,ofo和摩拜补贴大战如火如荼;重复了滴滴和快的曾经的故事,2015年,出行市场上战火雷动,滴滴在最高峰时每天有2000万美元的补贴;而2014年12月饿了么和美团竞争最激烈的时候,饿了么每天烧钱800万元,甚至更高。

“我们在给全国人民发红包,免费的外卖都是投资人的股份,但是为了支持公司的发展,早期投资人必须支持这样的融资节奏。”朱啸虎坦陈。以饿了么为例,金沙江在天使轮投饿了么占股37%,卖给阿里的时候占股不到5%,股份被稀释的很厉害。

对话朱啸虎:我想回到过去找张一鸣聊聊

吴国勇摄影作品《无处安放》

在吴国勇的作品《无处安放》中,35万辆单车堆堆叠成山,车架扭曲变形,车链脱落,车把等零件碎散一地。在朱啸虎看来,“共享经济资本的效率非常差,用效率去买时间,本来需要5-10年发展时间的,缩短到2-3年,但有其合理性,因为资本的供给变多了。

投资圈显然也看到了这种变化。

一个圆桌会上天使投资人龚虹嘉曾公开揶揄朱啸虎:“伟大投资人和土豪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要他看重哪个项目就砸大钱,往往他一砸大钱,长则一年,短则几个月就结束战斗。我们花十几二十年才能结个果,你(朱啸虎)就整两三年”。

龚虹嘉只看到了硬币的一面,硬币的另一面则诚如朱啸虎所说,资本的供给变多了,仅以2014年的数据为例。

清科集团私募通统计,2014年VC/PE机构共新募集745支可投资于中国大陆的基金,较十年前市场规模增长近10倍。这是因为中国经济处于转型期。“以往资金普遍流入高利润的房地产行业,但2014年传统行业如钢铁、石化、煤炭产能过剩。”一名创投界人士分析。

盐碱地里种草

巨额资金涌入移动互联网催生的这个新时代,投资人和创业者都被裹挟其间,以前创业者三年融一轮,后来就变成了一年融三轮,一切都变得快,快,快。而快亦是朱啸虎投资中风格之一,从滴滴和ofo的投资案例中亦可窥一斑。

而这些都跟朱啸虎之前软件创业中的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1992年,朱啸虎被保送到上海交通大学试点班学习通信工程。朱啸虎曾经也是个学霸,高中时期,曾得过上海市高中数学竞赛一等奖、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和美国数学邀请赛一等奖。一度,朱啸虎想像父亲朱德明一样,做一个基础物理研究的大学者,后来梦想就变了。

交通大学的校园里,朱啸虎用手指着一栋白色的欧式建筑,“保送的100多个同学都是提前两个月开学的,就在那个教室,本以为上大学可以轻松一些,没想到身边的同学都很厉害,很多人在中学的时候都已经自学过大学一二年级的数学和物理,学习压力还是蛮大的”。

朱啸虎是保送的,专业可以自己选,他选了通信工程。在那一时期的朱啸虎看来,20世纪末,诺基亚、CISCO公司都处于巅峰时期,市值也是高峰期。朱啸虎觉得通信工程是未来,跟他有相同想法的同学在保送班里占一半。

朱啸虎坦陈,“那个时候,中国刚刚加入世贸,工业外贸很火,未来职业发展上更有机会”。可以窥见的是:关于未来,朱啸虎做了多种准备。那四年,朱啸虎修了四个相当于本科的学位,分别是通信、计算机、日语和工业外贸。

“大四的时候,去思科和诺基亚面试,工程师的职业规划一眼看到头,很枯燥”。大四毕业,朱啸虎放弃了成为一名工程师的想法。

朱啸虎去了复旦大学国际经济系学习,三年后毕业,朱啸虎去了麦肯锡。麦肯锡打开了朱啸虎认知商业世界的那扇门,研究各种各样的商业模式,见各种各样的商业领袖,看他们关心什么问题。在麦肯锡,朱啸虎学会了怎么看商业问题,如何分析商业问题。

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在麦肯锡工作两年后,互联网创业潮爆发。当互联网、硅谷、纳斯达克、网景等开始温暖知识青年梦想的时候,麦肯锡的办公室都空了,都去创业了。朱啸虎也辞职了,“大家都觉得,创业两年就退休了。”

朱啸虎成立了易保网络,选择了互联网上买保险,没成。再后来,朱啸虎和合伙人又创办了一个软件公司,一干就是6年。“创业真的很辛苦,很不容易,”时至今日,朱啸虎依然非常感慨,“十几年前做软件太辛苦了”。

让朱啸虎感慨的,或许是他这8年的辛苦付出,始终没有得到一个相对匹配得上的成功。其实有这种感慨的不仅仅是创业者朱啸虎,中国互联网圈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小米的创始人雷军,被称为中国互联网圈的劳模。

雷军1992年进入金山公司,6年后出任首席执行官。“其实在金山后期我就觉得不对了……别人成功咋就那么容易?”雷军反思, “金山就像是在盐碱地里种草。为什么不在台风口放风筝呢?站在台风口,猪都能飞上天。”16年后,雷军找到了风口,创立了小米手机。

在某种程度上来看,雷军的风口和朱啸虎做投资后的自造风口,讲的都是同一个事情,盐碱地上碌碌无为种草后的顺势而为。

2007年,朱啸虎刚刚结束了8年的创业。金沙江创始人伍申俊向朱啸虎发出了邀请。伍申俊觉得,朱啸虎理解产业趋势,又理解创业的甜酸苦辣,很具备VC的潜质,朱啸虎加入金沙江创投。

刚开始的几年,朱啸虎也投了一些项目,百姓网、兰亭集势、拉手网。总的来说,那几年的投资成绩平平无奇。直到他2011年投资了饿了么,2012年投资了滴滴,小红书,映客,ofo……朱啸虎被评价为一个有自造风口能力的投资人。

时势造英雄

2018年春节期间,朱啸虎又被送上了热搜。朱啸虎和快的的创始人陈伟星上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战”。这个快的的陈伟星,就是当时朱啸虎看本地出行的时候说的那个快的,是个游戏团队孵化的,找不到CEO,所以没投的那个。多年后,两个人终究还是相遇了。

在这场口水战中,朱啸虎被称之为古典投资人。起因是朱啸虎点赞了雕爷的一篇文章《来,喝了这碗区块链解毒汤》,并在评论区留言“不要拉我进各种3点钟群,有些风口宁愿错过,有些钱宁愿不赚,大家晚节保重。”这事惹怒了区块链的拥护者陈伟星,陈是快的创始人。

活跃在新闻头条里的朱啸虎,“怼”与“被怼”,并不稀奇。

投资圈向来有“不评价所投公司竞争对手”的规则,投饿了么后,朱啸虎没少批评美团;投 ofo 后,摩拜又成为他批评的对象……经纬中国的创始管理合伙人张颖曾对媒体评价,朱啸虎会做“高效且正确的PR”。

今日资本总裁徐新也曾评价朱啸虎挺逗的,不仅仅给企业站台,摇旗呐喊,还要跟竞争对手拉起战争。对于朱啸虎业内唯一没有争议的评价就是:争议人物。朱啸虎认为,作为早期的投资人,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这些公司发展太快了,企业本身就有很多的热点报道。


但没有谁能永远站在舞台中央。2018年,穿透区块链和共享单车等行业的大起大落,胡玮炜离开摩拜、戴威依然在苦苦煎熬……被潮流裹挟的人都成了命运的骰子,接受着世俗成败论英雄的检阅,英雄和狗熊之间的距离从来未如此接近过。

“金融从业者在2018年前四个月里平均老了十岁,主要原因是短期熬夜集中学习了区块链、期权定价、中东地缘政治,国际法、WTO、贸易战、区域规划、集成电路了等硬核知识,但明显没有赚到什么钱。”这是段子手写来调侃2018年的金融从业者的。

也侧面说明了一个创投圈的事实,那个时间段风口消失了。风口消失仅仅一年后,新消费投资的浪潮席卷而来。

2020年被称为“新消费时代”元年,万亿资本涌入,打造新消费品牌盛宴。多家网红品牌一年内连获多轮融资,估值翻翻。在朱啸虎看来,新消费品牌和线下连锁都有机会,定义了未来20年的新的升级的机会。

关于未来,朱啸虎看好两个大类,一个是新消费,一个是产业互联网。金沙江的基金一半在消费端,一半在企业服务端。朱啸虎认为,“企业服务也是一个万亿级美金的市场机会,微软是万亿的,还有很多千亿美金的公司。中国未来5到10年也会出现这样的公司。”

当然,跟十年前比,变化还是蛮大的,“10年前,一年投100亿、200亿美金出去,整个行业可能有5到10倍的回报,但最近这一两年,每年投出去1000亿美金,回报也就是两三千亿美金,回报只有3倍”,朱啸虎坦陈整个行业的变化。

当然变化的不仅仅是整个行业的回报率,现在的朱啸虎,在公众的眼里,也相对低调了很多。“这是因为企业服务说实话,PR没有意义,用产品说话,目标客户都是企业,企业更关心的只是产品是不是好用。”朱啸虎坦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此看来,过去几年乘着共享经济东风被送上浪尖的朱啸虎也仅仅是在商言商而已。回顾过去14年的投资经历,朱啸对自己的评价是勉强还行,“可以打七八十分”。

熟悉朱啸虎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打王者荣耀,常和女儿组队打游戏,近期,他喜欢玩李元芳,以往还玩过鲁班,嬴政,小乔,皮肤都很好。《财约你》栏目组曾和朱啸虎一起午餐。餐桌上,只有聊到王者荣耀和孩子的话题时,朱啸虎才会进入话题,大部分时间,他都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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