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被美国“猎杀”的巴格达迪：从反暴力博士到嗜杀的极端组织头目

当地时间10月27日，特朗普宣布了一个大消息：美军在叙利亚西北部的一次追捕行动中，消灭了ISIS极端恐怖组织头号人物巴格达迪。

这是2011年5月2日美军在巴基斯坦伊斯兰堡附近的阿伯塔巴德镇击毙本·拉登之后，美军在反恐行动中取得的最大收获。

跨境突袭虽然收益巨大，但风险也很高。美军的跨境突袭行动有两次著名的失败案例。

1980年伊朗人质危机时，美国“蓝光”特种部队突袭途中飞机相撞，导致行动失败，吉米·卡特后来竞选连任失利。

1993年索马里危机时，美军突袭当地军阀艾迪德，两架黑鹰直升机被击落，近百美军死伤，克林顿随后撤出了在索马里维和的美国部队。

最近10年来，美军突袭行动的成功率明显提高。除了装备升级外，主要是信息优势扩大的结果。巴格达迪和本·拉登之死，体现了美军突袭行动前信息搜集和分析的特点，不过各不相同。

发现本·拉登主要靠外围信息

2001年"9·11"事件以后，追踪“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的信息，就成为美国中情局的主要目标。

具体负责信息搜集的情报官员迄今姓名保密，只以代号“约翰”相称。

所有与本·拉登有关的信息，包括家庭成员、在“基地”组织的过往、化妆后可能的样子、可能的藏身地等，都在筛选分析之列。

苦寻了6年之久后，2007年，“约翰”团队瞄准了一个叫阿布·艾哈迈德·库韦提的男子。此人被认定负责本·拉登的情报传递。

直到3年后，“约翰”团队终于从库韦提的电话监听中得知，本·拉登可能藏身伊斯兰堡郊区阿伯塔巴德镇。那里的一所围墙高达18英尺的房子没有电话线和网线，进出人员可疑。

美国动用了卫星和高空侦察机定点航拍，中情局在附近租下房子，通过搜索排污系统、垃圾等搜集本·拉登的生物信息，最终确认本·拉登就在这里。

美军和中情局为奥巴马提供了五套突袭方案。包括“狱火”导弹攻击、“食肉动物”无人机攻击、B-52携带激光导弹攻击、与巴基斯坦联合军演以及美军海豹突击队单干。

经过4个月秘密磋商和五次会议，通过投票表决，决定海豹突袭。当时的副总统拜登和国防部长盖茨投了反对票。不过这时，30名海豹突击队员已经秘密训练了一个月了。

突袭之后的事情广为人知，奥巴马和内阁成员在战情室看直播，也有宣扬美国战场信息实时传送水平的含义。

巴格达迪的线人信息或是故布疑阵

与发现本·拉登时由外围信息入手不同，发现巴格达迪主要靠从内部攻破。

目前已知的“线人”是巴格达迪身边的一名亲信。据报道，巴格达迪的住所和DNA、血样都由此人提供。他是一名库尔德人。

这条信息令人迷惑。ISIS现在还有1万5千人左右的残余武装分子，其中3000到4000人由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激进分子组成，不排除其中也有库尔德人。

库尔德组织中，“解放沙姆联盟”中就有人被确认是ISIS的线人。

最新报道又说，关键线人是一名逊尼派阿拉伯人，是ISIS的反叛者。美军突袭时他就在场，之后被美军带离。或许他和库尔德人亲信是同一个人，或许是在故布疑阵。

其实线人信息模糊很正常，这与突袭本·拉登的海豹队员、“约翰”身份需要保密一样。

突袭巴格达迪还有其他悬念未解

除了线人信息不确切，突袭巴格达迪的过程也不确切。

突袭本·拉登时，先头部队是6名海豹，之后奥巴马和国安会的顾问们想起了伊朗人质危机的悲剧，又加派了24名海豹和两架直升机跟在后方作支援。

突袭巴格达迪时，美军动用了8架直升机和70名据称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人员。但三角洲特种部队一直没有被公开承认过存在。

这场突袭的最大悬念有两个。

一是为什么突击队是从距离远的伊拉克起飞，而不是从距离更近的土耳其基地起飞。是为了保密？

二是特朗普在事后感谢俄罗斯和叙利亚开放了领空，但俄罗斯军方表示，那个时间段没有看到美军的身影，也没有交涉过。俄罗斯甚至对巴格达迪是否已死都表示怀疑。

这些待解之谜，或许得等25年才能解开。因为，根据美国法律规定，此类事件的保密期是25年。

所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只能先等着看电影了。美军的四次著名突袭，伊朗人质危机、索马里黑鹰事件、突袭本·拉登都有电影演绎过了，突袭巴格达迪估计也在编剧本了--而特朗普肯定也希望电影早点拍出来，光辉的荧幕形象，也是选举利器。

□徐立凡（专栏作家）

编辑 狄宣亚 校对 何燕